人。
吴宴征委屈的大哭,“爹娘,我还要上学!”
吴铁柱见村民们都不待见自己,就是王秀才也退了自家的束脩赶人,气的肝疼,狠狠的瞪了眼众人,特别是余青,恶意满满的说道,“你等着,总有你好看的。”说着就要抱着孩子回去。
余青却道,“你等等!”余青冷哼下,“你们抢我儿的东西,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不知道要赔不是?”
吴铁柱气的倒吸一口气,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余青却是不甘示弱的望了过去。
李猛一开始还怕余青受欺负,结果发现完全都是多余了,余青发作起来,口舌犀利,句句都是言中要害,且该打的就打,该骂的就骂,一般人实在是低挡不住。
这会儿终于找到了机会,对着吴铁柱冷冷的笑着,特意捏着手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的,充满了威胁。
吴铁柱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马蹄声,那些村民们顿时脸色巨变,因为平日里劫匪过来都是这样骑着马。
结果远远的看到来人穿着枣红色的军袍,道,“这是兵爷们。”
廖世善刚巡防回来就听到儿子出事儿的消息,惊的不行,直接骑马来寻人,等着村民看到高大威武的廖世善从马背上下,一时都不敢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
吴铁柱看到廖世善哪里还敢坚持,哆哆嗦嗦的说道,“对不住,是我们孩子不懂事。”
吴铁柱的儿子吴宴征气的大叫,“她娘不就是个贱货,他也是个野种,怎么就抢不得了?”
吴铁柱夫妻俩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廖世善从马背上拿了刀下来,每走一步那刀上的铁环就发出清亮的响声,在众人屏息的时候,显得格外清晰。
“吴铁柱是吧?你要是劫匪,这会儿已经是死了。”廖世善的把刀刃压在吴铁柱的脖颈上,只要他稍微使劲儿,就能砍断。
村长吴保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都是误会!误会呀!廖校尉,您看在我的薄面上,就不要在生气了。”
廖世善这才收了刀,他身材高大,比平均人高出许多,像个巨人一般,又是留着大胡子,看起来凶恶的不行,道,“ 吴村长,此人不仅伤了都的我儿,还欺辱我妻,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我要跟他签个生死状,比试一番。”
吴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就吴铁柱这种,还不够廖世善砍一刀的。
“你他妈不要命了,还不赶紧过来认错。”
吴宴征的娘,这才知道害怕了,大哭了起来,道,“校尉老爷,是我这个妇人没有见识,胡言乱语,这才孩子听去了,学着我说话,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吴宴征也吓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吴铁柱一家子这回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诚心诚意的道了歉,“以后我要是再说这种话,咒我不得好死!我真是知道错了!”
吴铁柱的娘子哭的眼泪鼻涕的,就差跪下来了,向来骄横的吴宴征这会儿也是吓的不行,抹着眼泪。
余青这才收起怒意,道,“这年头谁活着都不容易,我劝你们善良。”
这件事才算是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余青简单的给廖秀章整理的伤口,都是皮外伤,到没伤及根骨,廖世善担忧的去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道,“谁要是欺负我们,就揍他!”
余青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李猛和王狗蛋忍不住哈哈大笑,廖世善则尴尬的看着余青。
余青道,“你爹的意思是,咱们不能持枪凌弱,但是谁要是主动招惹咱们,也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你今天就做的很好,娘知道你已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廖世善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余青觉得廖秀章还是手下留情了的,不然那孩子估摸着真就不妥当了。
廖秀章目光里有耀眼的光闪动。
晚上,余青如愿的吃到了廖世善做的饭菜,他今日巡防正好遇到有人卖牛乳,多买了一些,做了脆皮炸牛乳,外皮酥脆,内里奶香浓郁,余青和廖秀章胃口大开,吃的精光。
看着妻儿捧场,廖世善满足的不行。
等着哄睡了孩子,余青就跟廖世善说起想要赚钱的事情,“不能坐吃山空,我手里头大头的银子给了舅舅,入股了玲珑阁,但是刚刚才接手,也没什么赚头,最低也要等到明年。”只是明年世道都乱了,恐怕根本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廖世善低头收拾碗筷,道,“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马上就到冬季了,连军袍等物资都也没分发下来,我只能带着兄弟们自力更生了。”
“自力更生?”
廖世善一本正经的说道,“快年尾了,总要去剿匪,不然大家都没办法过个好年。”
余青,“……”这什么剿匪,明明就是去勒索,咳咳。
“我倒是有个想法,南疆那边多棉花,我们能不能运一些回来,正好军中也需要,剩下就做了成衣卖?”其实余青是知道,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冻死了不少人,而因为鼠疫的原因朝廷切断了道路,四通八达的商路被断掉了。那棉花等避寒之物根本就运不进来,导致一件棉袄就要几十两银子的境地。
“虽然匪患严重,但是比起粮食,金银珠宝,这棉花就显得一般,要是想想办法,一定能运回来。”
廖世善觉得大老远的运了棉衣过来,也就买个几十文钱,能有什么赚头?但是他不想让余青失望,道,“这也是个办法,等着我再想想。”
余青觉得要是廖世善不愿意,她也可以去找三舅舅帮忙,毕竟都是生意人,不过现在不急,总要先拿了本钱,她手里的二百多两肯定是不够的。
两个人说完这些事儿,又说起廖秀章,道,“这孩子性子内向,我看那王先生太过古板,不太合适,还是要换个在家里坐馆的先生。”
说来说去还是要银子,廖世善道,“银子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只是先生却急不得,要慢慢找。”
零零碎碎的说了一堆,等着要分开了,余青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嫁给你之前被那匪徒……,你早就知道了吧,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余青自己倒是不介意,她是现代人都思维,觉得被强行侮辱,不算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古人就不一样,极为看重贞操。
她来之前就想好,廖世善要是有芥蒂,两个人只做表面的夫妻,齐心协力把孩子养大就行,后面的路她在想着怎么走。
不过想起两个人洞房之夜,原主和廖世善的第一次,廖世善有紧张和小心翼翼的,却唯独没有嫌弃,余青想着这个人恐怕也是不在乎的。
毕竟当初把原主嫁给廖世善之前,也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不然一个余家的大小姐,也轮不到身上有胡人血脉的廖世善了。
廖世善见余青问的郑重,知道这还是今日那村妇,骂的余青难受了,道,“我小时候在塞外长大,到了十一岁才回来,我们那的女子并不像中原这般看重贞操,只要品性上佳就行。”
余青听了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虽然不在乎,但是两个人三观吻合,也是叫人愉悦的,忍不住开了个玩笑,道,“那你看我品性如何?”
廖世善居然肉眼可见的红了脸,要不是那大胡子遮住了大半的面容,估计就更加明显了,“自然是极好的。”
余青心中百感交集,最后柔声说道,“你也是,多谢你。”
廖世善觉得那声音,好听的不行,在他心口荡起了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