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扔了三张黄符,法阵应声而燃,四面八方地朝她扑过去。楼似玉瞥了一眼,五指一张,周身红光暴涨,几个看似千钧之力的法阵都被妖力阻滞,逐渐停在了她身侧。
深不可测,他祭出的修为像大石入海,完全没有回应。
宋立言很恼,下意识地摸向灭灵鼎,可指尖一顿,他又松了手,化炁为掌,直接与她拆招。楼似玉看起来娇小,平时惯常七扭八扭柔弱无骨的,可打起架来动作倒是意外灵活干脆,拆他好几招,稳稳地落在门外。
她没有要伤他的意思,招数都分外克制,只守不攻,倒像是他在欺负人。
宋立言收回了手。
“大人?”楼似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停手,傻愣愣地看着他。
“没意思。”他冷声道,“我学艺不精,还不是你的对手,再打也无益。”
“你……”楼似玉欲言又止,感知到木掌柜已经逃到他追不上的地方了,才手足无措地道,“大人比奴家厉害,是奴家骄纵了。”
没再看她,宋立言抬步就往外走。
“您去哪儿?”
没回答,他走得很快,她追了两步发现他完全没有要等她的意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是不要她了。
“我……我还藏着勾水内丹呢。”心里慌得很,她攥着衣裳朝他喊,“大人也不要了吗?”
毫无留恋,宋立言消失在了马车垂下来的帘子后头。宋洵意外地看了这边一眼,调转马头往衙门的方向走。车轮的声音骨碌骨碌的,像从人心上碾过去了,沉重得生疼。
楼似玉怔然地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方才还厉害得很的大妖怪,转眼就连耳朵也耷拉下去,委委屈屈地红了鼻子。
“主子。”林梨花从楼上下来,朝宋立言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口,又连忙将她扶住,“您伤心什么呀,他打不过您恼羞成怒罢了。”
“没有。”蹲下来抱着自个儿,楼似玉轻声道,“他没舍得对我用灭灵鼎。”
“那有什么稀奇,灭灵鼎吃过您的教训,本来就收不了您。”林梨花撇嘴。
楼似玉点头:“是啊,灭灵鼎收不了我,可是梨花,他不知道这回事。”
灭灵鼎能除掉世间一切妖祟,也是上好的助力,他真想杀她,怎么都是该祭出来的。可他没有,甚至连獬豸剑都没用,转而与她拆招。
一想到原因,她就觉得心里发酸,止不住地难过。
“掌柜的?”李小二等人也纷纷下了楼来,担忧地看着她。
楼似玉飞快地抹了把脸,起身转过头的时候,就又是一副老大的模样:“宋大人允你们的工钱,我提前给你们结了,都回家待上一段时候,等我知会再开工。”
难得看见掌柜的从腰包里掏出钱来,众人很是惊喜,挨个排队领了工钱,飞快地回去收拾包袱。林梨花排在最后一个,她站在自家主子跟前,迷茫地问:“咱们要去哪儿?”
“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当铺里。”楼似玉深吸一口气,“木掌柜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替他看着铺子吧。”
“那……这东西怎么办?”林梨花甩出大尾巴,从厚厚的毛里掏出满是符文的铜匣。
这是自家主子传音让她去拿的,一直藏得好好的,只等一个灭灵鼎,就能大功告成。然而现在……
楼似玉苦笑:“放着吧,你看宋大人那模样,短期内定是不会肯见我,更莫说让我碰着灭灵鼎。”
“放哪儿好呢?”林梨花嘀咕了一句。
门外有人跨进来,轻笑着接:“放在下这里如何?”
浑身一个激灵,林梨花炸着毛跳到了楼似玉跟前护着,冲来人凶巴巴地龇牙:“你来干什么!”
裴献赋穿了身天青色的书生长衫,手捏一把折扇,看起来端的是儒生意气,自赋风流。他从容地走进来,打量楼似玉两眼,赞叹地道:“这才多久不见,小娘子风华更胜从前啊。”
心情不佳,楼似玉语气也恶劣:“哪里比得上裴大夫,好不容易几日眼里清净,再相见,您还是如此惹人讨厌。”
“在下就喜欢小娘子这股子泼辣劲儿,比旁人的阿谀奉承更让人舒服。”裴献赋感慨,“不过小娘子对在下似乎成见颇深,今日瞧着有空,不如好生听在下解释一番?”
“您跟阎罗解释去吧?”楼似玉皮笑肉不笑,双手一合便将个红光大阵狠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