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出事了,大房绝对讨不着什么好。
叶向铤知道,那几个强盗是缇骑送来的,母亲雇强盗害人一事,已经是事实了。
他不敢为母亲申冤,能做的便是为娘亲求情。
他一撩衣袍,也跪了下来,切切说道:“祖父,还请祖父看在父亲的份上,轻饶了母亲。孙儿愿代母亲受过!”
听了叶向铤的话,朱氏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相公叶安泰,惊惶的神色定了定。
是了,她还有相公,若是相公回到京兆了,肯定会为她解难,她一定会洗刷所有的屈辱。
现在,得先过了眼前这一关!
朱氏不再喊冤,哭着说道:“老太爷,儿媳好像鬼迷了一样,整个人都是糊糊涂涂的。这段时日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会害绥姐儿……”
她边说着,边跪爬至叶安世和陶氏面前,哀哀说道:“三叔,三弟妹,请你们原谅我吧。我或许是一时糊涂,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请你们原谅我吧!”
叶安世和陶氏别开了眼,根本就不愿意看到朱氏。
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差点被毁容,他们心头便满是怒火。他们不是圣人,绝不会原谅朱氏!
无论朱氏说得多么恳切,他们都不为所动,连话语都不愿意应一句。
见状,朱氏便转向了二房的叶安世和徐氏。
她扒拉着徐氏的裙摆,眼中满是恳求:“二弟妹,你知道嫂嫂为人,若不是糊涂了,怎么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请你们求求情吧!”
徐氏正想开口,忽然想起了沈家梅园的事情,话便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朱氏做出的事情实在太狠毒了。这一次,朱氏对付的是绥姐儿,那么下一次呢?
焉知道二房的姑娘不是下一个?
作了恶,就应该受到惩罚,一报还一报,这便是天理。
这个情,她实在难以求出口。
叶安固想着苦主是三弟,自己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倘若为大嫂求情便会寒了三弟的心,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自己的女儿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会原谅大嫂。
叶居谯冷眼看着朱氏到处哀求的样子,开口道:“够了!朱氏你的为人如何,想必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些事情我会详细告诉安泰,你若是识相的话,就自请下堂吧!”
自请下堂?对朱氏来说,这和被休被弃有什么差别?
她做了这么多年当家夫人,一直高高在上,现在竟要自请下堂?
叶家不愿意担休妻的恶名,竟然让她自请下堂?没那么容易!
叶向铤和叶绅等人听到这些话,吓得瞪大了眼睛,同样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若是母亲自请下堂,那么作为儿女的他们,在叶家是多么尴尬的存在?不行,绝不能这样!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让祖父息怒,能帮助母亲逃过这一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