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南宫玄停,唇畔挂着凄凉的笑意:“王爷,你知道吗?臣妾十二岁那边第一次在京城的十里长街上见到王爷,王爷刚刚从北军中凯旋归来,阳光下一身银白铠甲就那样傲视四方,从此,王爷就在臣妾心中生了根!
臣妾苦等了三年,终于可以嫁给王爷,可是,臣妾的大婚之夜王爷竟然为了这个贱人抛下臣妾一夜不归,臣妾好恨,所有夺了王爷宠爱的人都要死!臣妾的家族已经没了,臣妾的孩子也没了,可是王爷却依旧宠着这个贱人……臣妾已经家破人亡……所以,你们都不能……活……”
钱玉敏说到这里已经再难支撑,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这样重重的倒了下去。
南宫玄停神色复杂的瞅了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钱玉敏一眼,很快就将目光转了回来。
“青峰,叫寒枭立刻来见我!”他低沉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
青峰刚要领命离开,许新兰却轻轻摆了摆手,她拉着南宫玄停的手臂仰头看着他语气微弱的开口:“玄停,不要再徒劳了!我不害怕死,我最后的时刻能够有你陪伴已经知足了!”
“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南宫玄停的语气带着压抑的隐忍。
许新兰含笑点点头:“我这一生得你疼爱守护已经心满意足!我无悔无怨!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你曾跟我说过,此生除非死别绝不生离!如今,怕是到了真正别离的时候了,只是……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肯给我和你道别的机会!”
许新兰再也压制不住胸口的闷痛,鲜血顺着唇角流出,绽放着妖艳而夺目的光彩。
那妖艳瞬间刺痛了南宫玄停的眼睛,那犀利的疼痛从双眸传到头上,另他几乎难以承受。
许新兰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目光也越发涣散,南宫玄停不禁有些急切的搂紧了她,似乎想要强留住她即将逝去的生命一样。
“玄停……若有来生……你不许忘了我!”那抹笑容就这样悄然凝固在了她苍白的脸颊。
只在那双手悄然无力的松开南宫玄停的手臂时,他忽然有种刻骨的痛楚。
他下意识的将她搂紧在怀里,可越是紧紧搂住她,却越是觉得心里空的发慌,仿佛他的心被掏空一般再也没有什么能填满。
屋子里已经响起压抑的哀婉哭泣,紫兰和几个丫头都已磕头哭倒在地上。
紫嫣轩的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悲怆的沉痛中,南宫玄停更是整个人如同定格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王爷……”远山小心翼翼的从殿外走了进来,看着南宫玄停的深情不禁觉得寒意森森。
鼓起勇气他低头回禀道:“王爷,如贫大师在外求见王爷!”
沉默中南宫玄停根本没有丝毫反应,他只是安静的抱着许新兰仿佛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跪在一旁的白太医一脸疑惑的沉思了片刻忽然跪行到南宫玄停面前急切的说道:“王爷如贫大师乃是一代高僧医术更是深不可测,一直以来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如今大师既然能亲自来访,说不定能解王妃体内剧毒,老臣用银针护住王妃心脉,如今若能得解药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如贫大师随白太医进来时南宫玄停仍旧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的抱着许新兰。
“王爷,如贫大师来了!”白太医轻声提醒着。
南宫玄停黑眸带着沉郁的暗黑幽幽抬头看着立在面前的如贫大师。
如贫大师面色平和似乎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细看之下又似乎没有。
“大师,可能解了兰兰体内的剧毒?”南宫玄停目光黯淡瞅着如贫大师。
如贫大师却只是轻轻揺揺头直视着南宫玄停的目光淡淡答道:“贫僧今日来此不是为许施主解毒的,何况许施主身中西域黑寒妇剧毒,此毒根本无药可救!”
南宫玄停的目光一点点垂下来语气飘忽的开口:“既然你不能救她来这里做什么?”
如贫大师依旧是一脸寻常的神色:“南无阿弥陀佛!贫僧虽不能救许施主的性命,却能成全王爷的一片情深!”
南宫玄停薄唇勾起一抹凄寒苦笑:“你要如何成全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