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又何必为难柏舟呢?我陪你喝两杯吧。”说罢,夏悦兮一把夺过江柏舟手中的酒碗,猛地喝了一口,然后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道“还是凤鸣山庄的酒香。”
这些日子,她压力很大,烦心事也太多太多,整个人紧绷得快要疯掉了,过两天她要去古川教,便更加危险和要小心,再不能像如今这样了,所以今日……干脆喝个痛快,放松一番。
“悦兮啊……”伸出手想要劝,却被巧茹一把拦住了,示意他不要劝,夏川迟疑了一下,终是收回手也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好!好啊,有悦兮陪着我喝,我也高兴!”
终究是女人懂女人的心思,从一见到夏悦兮,巧茹就看出她心事重重,烦心事很多,她眉间的川字几乎无时不刻存在着,可她才这些年岁,实在让人看了心疼。
“这岁月静好,酒香人团圆,爹,女儿敬你一杯。”夏悦兮举起酒,静静地看着夏川好一会儿,才一仰头将碗中的酒一口喝了个精光。
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一下子窜到了脑门上头,夏悦兮原本白皙的脸色一下子红了起来,看起来另有一番风韵。
“好好,好个酒香人团圆,爹为有你这样的女儿也干一杯。”夏川哈哈一笑,拿起酒碗也一饮而尽。
似乎是受了两人的感染,一边的江柏舟看了一会儿,也一拍桌子道“夏伯父、夏姑娘好气度,小生若不喝倒显得小气了,来来,我也来一杯试试!”
夏川一听,连忙给江柏舟也倒了一碗,江柏舟看着清清的酒水,牙一咬,一仰头大大地喝了一口,可被酒一呛,又狠狠地咳了起来“咳咳……咳,这、这酒好香,好辣!”
“哈哈哈……好啊,好啊!”高兴极了,夏川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只拍着桌子连连叫好。
而夏悦兮则又喝了一杯,又敬着一桌子的人又喝了一杯。
有人说,酒越喝越醉,越醉脑子越不清醒,可为什么她明明喝了这么多,脑子却那么清醒?
她的脑子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过往如同电影一般一一回放,她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沉重无比。
前世她受苦时的痛不欲生,再生时报复夏纤云他们的酣畅淋漓,遇见夙怀瑾时的温暖明媚……
所有的一切,过往不如烟,都是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在她心上。
“悦兮,别喝了,喝多了吧……”一边的巧茹见夏悦兮已是双目放空,连忙伸出手想抢她手中的酒碗。
迅速地移开酒碗,像是什么宝贝怕被人抢走似的,夏悦兮瞪大眼睛看巧茹,一字一句道“不,没喝多,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悦兮……”抿了抿唇,巧茹看着夏悦兮,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将碗中的酒喝完,夏悦兮勾起嘴角,眯着眼睛挑着眉,笑得很是邪魅“我喝得好撑,先回去,你们继续。”
说罢,夏悦兮手搭在桌上,慢悠悠站了起来,步伐踉跄走了出去。
夏日的晌午,太阳毒辣辣打在身上脸上,晒得人汗水直流,可夏悦兮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热,甚至还觉得有丝丝冷意,漫无目地的游走。
突然间,她不想回姝竹院,也不想见到她熟悉的人,她想去一个地方,没有她认识的人,她能痛快哭笑,任性自如……
不知不觉间,夏悦兮竟走到了当初夙怀瑾住的地方,怔怔地望着那时闭的房门,夏悦兮迈开脚步迅速跑到了屋前。
伸出手,缓缓抚过那雕花的梨木门,夏悦兮抿了抿唇,用极轻的声音唤了一声“怀瑾……”
你在哪里?在哪里……
轻轻推开门,半年的时间,里头已满了许多灰尘,但屋子还是当初夙怀瑾住时的模样,一点也不曾改变。
进屋关门,夏悦兮抵在门后,这几日以来一直忍着的泪水突然就掉了下来,人慢慢地瘫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将头理在脚间“怀瑾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要丢下我……”
他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不见了,除了出事了,她想不出别的原因,她想不出别的他会离开的原因,他是夙怀瑾,她的夙怀瑾,怎么可能会离她而去呢……
脑袋耸动,夏悦兮终是没有哭出声,甚至要不了一会儿时间,便将脸露了出来,缓缓擦掉脸上的泪痕,走到床前抚了抚棉被,然后慢悠悠躺了下来。
她好累,好想睡一觉……
这里有他身上独特的檀木香,在这里,她觉得很安心。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晚上星月十分,夏悦兮张开眼睛,眼前是一闭黑暗,不由眉头一皱“雪柔……”
这一喊,她才发现,她并不在姝竹院,她在夙怀瑾当初住的别院里呢……
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夏悦兮半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缓声道“夏悦兮,你可以的。”
当初那么多苦难不是也一样熬过来了吗?如今又在娇情些什么?难道哭一场或者痛喊,就会有人来帮你吗?
不会……
起身整了整衣裳,夏悦兮扯了扯嘴角,给自己一个笑,然后才抬头挺腰,迈步出了院子。
出了这道门,她还是夏悦兮,无所不能,不需要依赖别人的夏悦兮。
回到姝竹院的时候,雪柔正在屋里等她,见她来连忙迎了上来“二小姐你可回来了,大家还以为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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