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了缓神色“对了江公子,我叫夏悦兮,蒙你相救,救命之恩,来日当报。”
摆摆手,江柏舟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不谈这些,夏姑娘身子弱,还是多休息的好,我这屋子地偏,清静得很,好养身。”
说罢,江柏舟将药端到夏悦兮身边,递给了她。
想动自己的右手,却发现右手痛得连动都不能动,夏悦兮暗暗叹了口气,用左手接过了药碗“既然也算相识了,也不必再客气叫我夏姑娘,叫我悦兮就行了。”
“那你也叫我柏舟吧,我出身微寒,谈不上是什么公子。”江柏舟也笑,看着夏悦兮皱着眉头将药喝完,才接过碗出了门。
有些失神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又偏过头再看看那被厚厚纱布所包扎的手臂,夏悦兮心里担忧得很。
怀瑾,你去哪儿了……是否也遭了不测?
将头靠在墙上,夏悦兮微微闭上双眸,听到外头有人似乎在跟江柏舟说话,不一会儿,那声音越发近了,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
“姑娘醒了呀?都能坐起身了……”
夏悦兮睁开双眼,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着枣红色粗布衣,微微有些发胖的妇人,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笑眯眯地望着她。
“你是……柏舟口中的周婶吧?这几日劳你们费心了。”抿了抿唇,夏悦兮扯了扯嘴角,算是冲她一笑。
嗔怪地摆了摆手,周婶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上,从里头拿出洗得极为干净的衣裳递到夏悦兮面前“这是你的衣裳,虽然破了许多口子,但我也都一一补好了,这面料好,还能穿。”
“谢谢周婶。”伸出手接过衣裳,夏悦兮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袖口,还好,天蚕银丝还在里面,并没有丢失。
把衣裳给了夏悦兮之后,周婶在夏悦兮身边坐了下来“姑娘把衣服脱了吧,你满身是伤,我家老头子特意交代我来给你擦药来了。”
脸色忽地一红,夏悦兮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不……不必了,我自己能行。”
的确,她浑身上下都在发疼,疼得都有些麻木了。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你背后的伤你手够得着吗?再说,你右手受了重伤,也不宜多动。”周婶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了药瓶,笑道“之前你昏迷的时候,不也是我帮你擦的?都是姑娘家,羞些什么?”
“那……那就劳烦周婶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夏悦兮也不再推辞,她要快点养好伤,然后赶回凤鸣山庄看看夙怀瑾是否去了。
一来夙怀瑾若是没有落难又找不到她,估计会先回凤鸣山庄等人,二来若是夙怀瑾落难了,她也好在凤鸣山庄找到冥月宫的人,寻求他们的帮忙。
关了门,夏悦兮脱了衣服,周婶便细心地帮夏悦兮上药。
原本火辣辣发疼的伤口,上了药之后,竟感觉有丝丝凉意,让夏悦兮觉得舒服了许多。
上完药,周婶就回去了,夏悦兮细心地将天蚕银丝藏在身上,然后才重新趟下。
留在江柏舟木屋的几天,夏悦兮觉得身体好了不少,周用的药似乎效果也不错,夏悦兮终于能下地走动了。
“夏姑娘,你可得小心些。”见夏悦兮缓步要出门,江柏舟连忙放下手中的事要来扶她。
摆了摆手,夏悦兮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我自己可以的,这几天很麻烦你,你有事便去忙,我去转一圈就回来。”
“那……那好吧。”江柏舟迟疑了一下,终是缩回手,笑了一下,然后站在门前看着夏悦兮出门。
小木屋建在水边,往前走一小段便是清澈的河流,夏悦兮慢悠悠走在河边,思绪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
放眼望去,那天的小树林就在不远的地方,夏悦兮迟疑了一下,终是迈步往小树林走去。
风儿微微抚过,树叶沙沙作响,小树林没有一丝声音,也再没有那日的浓雾,阳光一缕缕散落在林间,看上去犹如仙间。
回到之前他们落脚的地方细细查看,希望夙怀瑾留下了什么线索给她,可惜除了一堆燃尽的火堆,便只有那头饿得快晕过去的马了。
夙怀瑾的马不见了,他应该是先离开,回帝都去了吧……这样一想夏悦兮才稍稍安心了些。
“但愿如我所想……”在原地失神站了好一会儿,夏悦兮才重重叹了口气,牵着马儿缓步往回走。
回小木屋的时候,江柏舟正站在门前张望,见她回来了,满脸高兴,指了指屋里头道“夏姑娘回来啦?小生做好饭了,快过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