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少了一件衣服,所以找她算账来了?
男人一身定制西装衬得身形颀长,烟蓝色的领带上夹着一枚金属质地的领带夹,显得矜贵清冷,面容俊毅五官清晰,一双眸子在灯光下越发深邃纯粹,处处都显露出长期处于上位者的从容不迫,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虽说和昨晚稚气十分的模样千差万别,可怎么看都是吐了她一身的男人!
看着沈夭夭泛红的脸颊,男人黑眸微沉,伸手在她小巧的耳垂捏了捏,声音清越,“你有东西落在我家了。”
沈夭夭浑身僵硬,一时连该如何反应都忘了,只愣愣地眨了眨眼,问:“你在干什么?”
男人态度自然地收回手,声音平静,“是耳坠。”
所以呢!!!
这就要捏她的耳垂吗,这是什么毫无逻辑的理由?喝醉了做这类事情可以叫做耍酒疯,但要是清醒了那就叫耍流氓。
偏偏这耍流氓的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什么时候过来拿?”
“不用了,你直接扔了就可以。”沈夭夭稳稳心神向后躲了躲,莫名感觉耳朵有些发烫。
她只当不小心落在了外面,一个耳坠而已她还是丢得起的,不过比起这个……
“你怎么知道昨晚是我?”
知道她是沈夭夭并不稀奇,可昨晚他不是都醉成一滩烂泥了吗,又怎么会知道是她送他回家的?而且他们很熟吗,为什么用这么熟稔的口吻说话?
“有监控。”男人捻了捻手指。
“哦。”看到男人的动作,沈夭夭呐呐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发现没了话题。
经历过昨晚之后现在再看男人,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何况刚才他还……
揉揉耳朵,沈夭夭起身,准备找个借口离开,却远远瞥见席穆行和江漫儿,他面色铁青,看起来是准备找她算账来了。
虽说撕破脸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要撕也该是她撕,而且她的筹码可还没到。
沈夭夭想都不想拔腿就跑,不过……她干嘛要拉着不相干的人一起跑啊!
沈夭夭表示很无奈,面上却仍是一派风淡云轻,她松开手,想着寻摸个借口把这篇掀过去,男人却忽然收紧了手不放。
“你……”
“不是男朋友吗?”
沈夭夭刚要开口就听到男人的问话,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席穆行。
他们两人的关系在圈子里并不算是什么秘密,看她刚才明显的避开,有这个疑问也不奇怪,不过……男朋友吗?
她笑,“不是。”
七年前是,一年前是,一个月前是甚至一周前时都是,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再是了。
闻言,男人握住她手的力道慢慢松了,指尖交触间却带过莫名的情绪,也不知怎么的,沈夭夭就鬼使神差的又重新握了上去。
彼时S市已初初显露秋意,或许是气氛使然又或许是酒精作用,看着男人在清冷月光下仿佛柔化了些的五官轮廓,她伸手扯过那条烟蓝色的领带,拉近……
满意的看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她一字一句吐字圆润,道:“你喜欢我?”
倒不是沈夭夭自大到觉得自己人见人爱,可男人的种种举动都在证实她的猜测,即使不是喜欢,那应该也是有好感、兴趣或者性趣?
虽然这次她会自私些,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对男人……有好感,再准确些说应该是不抵触感。
当然,还是要矜持些含蓄些。
可直到沈夭夭捏着领带的手都有些抽筋了,男人却仍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不肯定也不否认。
难道是她想错了?
这念头一闪而过就不可收拾,说起来男人吻她是喝醉的状态,喜欢散打也很正常,耳坠大概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想还给她,刚才捏耳垂也可能是他本人比较喜欢肢体接触……
完了,全都对得上。
沈夭夭满脑子都是糗大了,炸得她脸颊发烫,想到自己还拉着对方领带一副久经情场的模样,她闭上眼睛沉沉吐出一口气。
刚睁开眼睛腰间就是猛然一紧,那力道不大,却带着她一头撞进了男人怀里,心跳忽然漏了两拍,明明没有喝酒,她却莫名有些已经醉了的感觉,怎么也分不清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到底是谁的。
有声音在她耳边轻轻晕开,低沉又清冷,“说对了。”
沈夭夭不语,眼睛却不自觉弯了弯,眼下那点泪痣似乎也跟着鲜活了起来,感觉男人揽在腰间的手收紧,她睫毛颤了颤,阖上了双眼,若有似无的清冷气息好像有意识似的萦绕着她的呼吸,随后一点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