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逃到楼下,开始没命地跑。一种长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我感觉到了轻松,也有淡淡的忧伤。
我跑得岔气了,但是还是在跑。直到感觉肺部快炸了,我才停下来,抱着腿坐在马路旁喘气。
我望着天,对自己说:“走吧,真的该走了……”
晚上,叔叔叫我陪他吃了一顿饭,叔叔依旧没有太多的话,只说要我好好学、认真学之类的话。我埋头扒饭,叔叔也自顾自地吃着。
我们喝了点酒,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说:“后天我就走了。叔叔,其实我不想走,但是大家都要我去好好上学。我去,我一定好好学!”
叔叔摸了摸我的头,“想家了就打个电话回来!”
我笑了笑说:“一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被二叔叫醒了,他说:“知道你明天要走,但是你爷爷还是要你去看看!”
我们上了车,车又开到了昨天去的那个小屋子。我和二叔跟着爷爷进了屋,那个矮胖子已经在那儿了。
从桌上的烟头看,他应该是早就到了,见我们进来,擦擦汗,“鬼爷,鬼爷,您老可算是来了!这是订金,你收好,还有100万在我车里!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提货啊!”说着,他拍了拍手中的黑提包。
爷爷不说话,挥了挥手。二叔接过黑提包,打开将钱倒在桌子上。我还是第一次见识80万有多少,二叔一扎又一扎地拿在手里拨了拨,再放进提包,大概数过就冲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对矮胖子说:“你一个人开车跟我来!”
说罢,转身推门出去了。我们跟在后面,却没见爷爷给他拿东西,而是开了车就走,那矮胖子也开着一辆皇冠车跟在了后面。车开出了好远,直到看不见村庄,离开了公路,眼前出现了一大片戈壁滩,爷爷依然不紧不慢地往里开。
开到差不多连一点绿色都看不到的时候,爷爷停了下来,矮胖子下车就显得很紧张,“鬼爷,这……这是干什么呀!”
爷爷说:“提货!”
说罢走到二叔的车后面,打开二叔的后备箱。我抱下里面的三个纸箱子,矮胖子迫不及待地打开,拆掉油纸,拿出来看。他眼中尽是欢喜,“哎呀,哎呀,这宝贝,这古人做得真是好啊!”
一直到三个都看完,他这才小心翼翼地合好纸箱子,又费力地站起身,点头哈腰地问爷爷:“货是真的吧?我这是……”
爷爷看了他一眼,“假一个,分文不取,倒赔给你我老汉一条命!”
矮胖子急忙摆手,“哪敢!哪敢!我就是这么一问。成,你鬼爷一句话,那就是真的!”
矮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打开车后门,一把拉起车垫子,又从里面取出一个大黑包,“鬼爷,这是100万,您老点点!”
爷爷打开黑包,看了一眼,递给二叔,“黑色不吉利,二子,把钱看看,包换了!”
二叔麻利地接过黑包,也从车里拿出一个旅行包,一扎一扎地把钱放进包里,做好这一切后,冲爷爷点点头。爷爷对矮胖子说:“那我们就此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