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悦娘后悔了,后悔怎么会答应这个看似温文儒雅、稳重大气,实则孩子气重、什么都好奇的纨绔贵公子住在山上的小木屋!
瞧现在,他端了木凳守在灶边,等着直接将美食吞吃入腹,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想要吞吃的目标是锅里的蒜苗炒腊肉还是灶背后挥汗如雨、挥铲如飞的周悦娘。
“这个时节怎么还有这玩意儿?”腊肉对在桑树沟住了几天的人来说并不陌生,但他之前真的从未吃过如此正宗的烟熏肉,自然的木香混合着猪肉的油香,怎么闻都能勾起人的食欲。听说腊肉是寒冬时期做的,怎么放到这盛夏还不发臭?
“这儿的天气好呗,温度不高;腊肉上面的盐分和常年的烟熏自然也是一种保存方法。”小木屋灶上也吊了一个偌大的吊篮,里面放着腊肉、熏鸡、豆腐干之类的,刚才拿腊肉的时候,周悦娘还恍惚记起多年前的某一天,她从吊篮上掉下,还是罗英杰“英雄救美”搂着她来着,一时间心情又开始晴转多云;毫不客气的命令道:“把盘子递给我。”
云夕阳屁颠屁颠的跑到碗柜处随便拿了个碗递上。
周悦娘瞟了一眼,很是无语,在心里翻翻白眼,认命的自己回头重新找了一个比云夕阳手中大碗小两个号的普通小碗将锅里的腊肉铲云夕阳维持递碗的动作,好像有些受伤害:“为什么不用我拿的?”
“你那个是盛汤的待会儿用。”将就锅里剩下的猪油,周悦娘在锅里加了豆瓣酱,切了一个茄子下锅烧着,眼看着云夕阳还是那副固执等待的样子,只好接了过来,从另一口锅里盛了黄瓜汤;“喏,和肉一起端到桌上,茄子出锅了咱们就吃中饭!先说好,山上的伙食没家里好你要是嫌弃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笑话,云夕阳怎么会嫌弃,一把接过两只碗,飞速去了堂屋放好,像个乖孩子似的站到灶台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说吃饭要用什么东西?”周悦娘眼一撇,唇一嘟,看云夕阳看来风情无限,傻傻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悦娘,你很热吗?”
“屁话,你在灶台后面站着试试!要是你不在山上吃饭我今天中午就将就囫囵吃点。”她可是准备将就做一碗素面的,说到这儿,忍不住拉了袖子在额际狠狠抹了一道汗。
这一抹,用力稍微大了点,泛着绯红的额头出现了一丝深红。她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长袖纱衣,专门用来夏天劳作时穿的,以免晒伤,衬衣袖子上有一颗纽扣,就是这颗纽扣在她尚算细嫩的额际滑下了一道红丝,其实过后就会慢慢消散这样的小擦挂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
但对云夕阳来说,这样的伤痕可算得上惊天动地,见周悦娘状若未觉得继续挥铲炒菜他不禁急了:“悦娘,你到边上休息一会儿,我来帮你炒菜。”
“你会吗?”这点周悦娘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他不会,惊讶在前,倒是一时没注意他亲昵的称呼。
“不会不能学吗?要是我来一趟桑树沟回去就学会做饭了,指不定我娘怎么高兴呢!”云夕阳二话不说,反正袖子是挽好的接过周悦娘手中对他来说有些袖珍的锅铲在锅里就是一阵胡乱扒拉。
铁铲和铁锅之间相交的划拉声很刺耳,周悦娘回神之后顾不上和他继续理论忙跳着脚训道:“你慢一点,锅里那是茄子不是你的生死仇人,不用你花那么大的力道!还有,烧菜的时候不用来回翻炒,偶尔反着铲子轻轻推下就行了;哎哎,你怎么搞的,都推到锅外面去了……”
不管是周悦娘怎么叫嚣,云夕阳最终还是成功的烧好了茄子,顺便炒了一份野油菜,虽然卖相难看了点,好歹还是端上了桌子。
软糯的黄瓜清汤、勾人食欲的蒜苗炒腊肉、酱油放得稍稍多点的红烧茄条、绿油油的野油菜;四份碗装的菜肴摆在堂屋桌上,用冰凉泉水洗了手脸的云夕阳浑身舒坦,正端坐一方等待周悦娘的加入。
“你要喝点酒吗?”周悦娘拿了筷子和饭碗走近,礼貌的问了句。
“当然要喝!天气这么大,喝点水果酒也好。”云夕阳平时品尝的无一不是好酒,但此时厚颜想求水果酒一饮的模样是那么真诚。
周悦娘从堂屋角落的一个巨大酒坛里拿了一碗碧色猕猴桃酒放到桌上,突然想起那天在松岭县斗酒的事情来,忙用手盖在酒碗上,好奇问道:“你告诉我,秦叔做宣传的‘桃花开满地’是什么意思?不然不给你恫喝。”
云夕阳扯了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