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傅元君拿过白布盖上,开始收拾尸体整理用具。
“这是......”
“他的腹腔里气压太大,造成下=体肿胀,严重脱肛,肠子已经掉出来了。”傅元君不痛不痒的说着,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剖开钱友腹部的原因,实在没有必要。
饶是程奕生忍耐力强,却仍旧是个病秧子的身体,他胃中翻滚,想象着钱友下身流出的肠肚,实在难以忍受,快步走到门边,想要打开门透透气。
手放在门上,却迟迟没有拉开。
他可以就这样出去,傅子楠却不能。
半晌,他终于开口:“你......快一点......”
傅元君看在眼里,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与程奕生的主仆情谊才半月不到,他明白自己不想暴露傅子楠的真实身份,宁肯待在这间充满浊气的屋子,也不先一步踏出去。
这人......
“马上就好!”傅元君说着加快了手上动作,将肺叶放回去,粗略的将尸体缝合,盖上了白布。
......
“沈二公子,要不,您先回去?”龙北见沈长水脸色实在难看,心里对房内发生了什么产生好奇,竟能叫人吓成这样。
他伸手想去扶沈长水,门突然打开了。
程奕生手里提着蛇皮箱子,脸色煞白。傅元君跟在他的身后,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龙科长,天色不早了,我想,我们明日再来吧。”程奕生定了定心神,道。
“好好。”龙北眼珠子一转,心想反正时间还剩三天,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傅探长,我送送你们。”龙北说着伸手去关门,脑袋使劲往门里凑,想看看里面什么景色,刚看见白布,门已经被傅元君“嘭”一声关上了。
“龙科长,”傅元君笑道:“傅探长说里面的东西不可以乱动,这几日你们最好不要随意进出这间屋子,更不能搬动尸体。”
“额,应当的应当的。”龙北看一眼程奕生,见他点头默许,忙不迭的点头道是。
“走吧。”程奕生说完,先一步迈开步子,龙北忙跟了上去。
傅元君看一眼满目颓态的沈长水,叹了一口气,上前搀住了他。
“对不起啊沈长水,我应该让你等在门外的,我......”
“你去英吉利,学的就是这种东西?”沈长水音调发冷,“为什么?”
“你知道的,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的大火?”沈长水忽然捏住她的肩,将她逼至墙角,两人越离越近。
傅元君第一次在沈长水的脸上见到怒气,她脑中有些发懵。
“阿君,傅伯伯的死是因为东苑失火,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想查什么?”他的语气里带着责备,不安,和心疼,“我不能苟同你的观点,甜酒汤圆里放辣椒,一点也不正常,我不认为一个女子将人开膛破肚是正常!”
“你小声点!”傅元君忙捂住他的嘴。
沈长水捉住她的手,“你也怕被人知道,为什么还要做?阿君,算我求你好吗?我不想......”
不想你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不想你满心仇恨,不想......
“沈二哥!我不想提这件事。”
你根本不懂,不懂我为什么非要这种做。
傅元君试图挣脱他的束缚,反叫他拽得更紧。
“沈长水!”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