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两秒,“好,我明天一早过去。”
她交给程奕生这个号码,嘱咐他紧急的事才能打电话,公馆一定发生什么事了,程奕生那种冷淡性子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她预感大事不妙。
想到此她又有些好笑,认识程奕生这才几天,连他的性子也敢下定论了。不过程奕生这个人,至少是明明白白的高冷,比那些左右逢源的人好相处得多。
她起身回房,转身却撞见了身着素衣的新姨娘。
新姨娘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稍长了自己四五岁,如今却是个四岁奶球的娘了。说来也怪,回家这两个星期以来,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新姨娘。
第一次是在祠堂之上,自己正叫二叔罚着,无暇与这位新姨娘寒暄。再往后被罚禁足,在府里溜达这么些时日,仔细想想,从未见她出过房门,奶球倒是天天见着。
“姨娘,”傅元君很是客气,语气与和二婶说话判若两人,“姨娘这么晚还不睡?”
新姨娘朝她微微颌首,神色着急,口中发出怪异刺耳的声音:“额额......额呃。”
她很快便放弃,手比划着想要告诉傅元君什么。
新姨娘......竟然是个哑巴?
傅元君看不懂手语,尴尬的笑笑,又多说了几句,匆匆拜别姨娘,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心里记挂着程奕生那边的情况,脑中又对这位姨娘充满疑问。她最终招来小妹,问她:“咱这位姨娘什么来头?”
“小姐不知道?”小妹颇为惊讶,仿若这事已经传遍街头巷尾,人人皆知了似的。
“这位姨娘可有些来头......”
傅元君留洋那年,二爷出省办事,一去就是三个月,音讯全无。合家上下正急着,二爷忽然负伤回来了,姨娘就是那时候二爷带回来的女子,名叫颜若雪。
二夫人为这事闹翻了天,傅鹤清只说与这女子清清白白,关于如何受伤,又是如何遇见颜小姐只字不提。头一个月倒是相安无事,可一月后竟叫二夫人撞见颜若雪光着身子躺在二爷的床上,二夫人那惊乍性子,半日便将这事传遍了。
这下可好,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二爷最终是娶了,颜若雪倒是有些来路,听说是外地富贵人家的女儿,可惜是个哑巴,又逢家道中落,被几个流氓痞子欺负时被二爷救了,之后便是俗套不已的报恩云云。
小妹说得来劲,口干舌燥,却仍旧说着:“颜姨娘家里原是真有钱,家道中落,流离失所,嫁妆还给了一枚纯金的虎头戒指呢。”
傅元君大惊,捉住她的肩膀便问她:“你再说一遍?她的嫁妆是什么?”
小妹被傅元君突然的动作吓到,眼神飘忽,不敢看她的脸,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戒......戒指......”
“什么戒指?”
“纯金的,虎头戒指。”
虎头戒指......傅元君面色渐沉。这个颜姨娘,究竟什么来路。
......
心中挂着事,睡眠便不深。
傅元君恍恍惚惚睡到半夜,听到重物“扑通”落水的声音。她一下惊醒,周围一片漆黑。
什么东西掉进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