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那位会嘲讽的同病相怜的兄弟非常可爱,于是让徐江把人请了过来。
林远图听见有人相邀看过去,见是王琛,先是一愣,随即还真的走了过去。
看到两位“万花楼之耻”坐在一起,文人骚客们彻底高潮了,还有人吟诗作对打趣他们。
王琛和林远图两人尴尬极了。
“咳咳,不知这位公子贵姓?”王琛没话找话。
“我认得你,你是朱县丞侄儿王衙内。”虽然林远图面皮同样发红,可语气还不错,只是他看王琛的眼神闪动着莫名光芒。
王琛咦了声,“咱们见过?”
林远图微笑着点点头,“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我姓林。”
“噢,林公子。”王琛拱拱手道。
徐江等人压根没插话,他们哪里来过这么高档的娱乐场所,都抱着陪酒姑娘啃个不停。
那些陪酒姑娘欲拒还休,欢声笑语不断。
两人漫无边际聊着。
刚刚丢了人的王琛,心里在想,砸钱肯定是不行了,那要怎么样才能制造点动静出来获得能量呢?
这边林远图拉着他说上话了,“刚听众人所言,王衙内也想求见琦红姑娘?”
王琛在想事情,胡乱应了一句,“嗯。”
“整个通州城哪个男儿不想见琦红姑娘?”林远图唏嘘道:“一年前,我还未婚配,有幸见过琦红姑娘出游,顿时惊为天人,可惜,可惜在下才识浅薄,一年在万花楼砸下万两白银,都未能被邀去闺房一叙。”
沃***里镶钻的啊?
一万两白银相当于现代社会一千多万了,你特么连人影都没见到?
王琛有点懵逼,心里虚了,哥们儿在北宋总共资产才一万多贯,今个儿失算了!
那边文人骚客们还在揶揄。
大概半个小时后,二楼“当当当”三声锣响。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信号,众文人骚客齐齐安静下来。
王琛眨眨眼,不解道:“林公子,他们怎么不说话了?”
“嘘。”林远图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姿势,压低声音道:“要旗楼赛诗了,今晚不知哪位姑娘愿意会客,先听听。”
什么意思?
难道青楼姑娘还不是天天见客,轮流的?
还未想明白,楼上便传来一悦耳女孩声,“诸位贵人,今日琦红姑娘心情大好,特出一题,盼诸君能作诗一首。”
话音刚落。
整个万花楼沸腾了!
“琦红姑娘!”
“今日竟是琦红姑娘!”
“她已有半月未露尊容,着实让人挂念啊!”
不过也有人感叹。
“看来今日又无人能进闺房了。”
“是啊,一年多,琦红姑娘从未看上过任何人,唉。”
“只怪我等才疏学浅,上不了琦红姑娘眼。”
这边。
王琛对琦红姑娘没什么概念,依旧低头在琢磨该怎么样制造动静。
突然,林远图激动异常“噌”地一声站起生,面色潮红,双拳捏紧,目光怔怔朝着楼上望去。
王琛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道:“林公子,林公子,你干啥呢?坐下坐下。”
林远图意识到失态,露出个抱歉的笑容,紧绷的身子才缓缓坐下,小声道:“听到今晚是琦红姑娘太过激动,惊了王衙内,着实抱歉。”
王琛没搭理他。
龟公们安抚着人群安静下来。
楼上丫鬟道:“闲话不说,我把琦红姑娘的题出个大家。”说着,她拍拍手。
两个龟公吃力地搬着一框裱起来的词牌名上来。
王琛瞅过去,蝶什么花,中间个字很复杂,不太认识,他侧头看向徐江等人,“上面写的啥?”
徐江几个泼皮都是市井之人,没文化,哪里认识,都摇摇头。
倒是林远图说话了,他微微错愕道:“王衙内,你不认识这三个字?”
王琛眨眼,实话实说道:“认识俩,中间那个不认识。”
“那你是如何作出《夏日绝句》此等大气磅礴的诗句?”林远图无语道。
王琛打哈哈道:“瞎作的,瞎作的。”
林远图非常鄙夷道:“原本我以为王衙内饱读诗书,未曾想连唐教坊曲改作的词牌名‘蝶恋花’都不认识。”他还装逼起来了,“蝶恋花,本命鹊踏枝,又名黄金缕、卷珠帘、凤栖梧、明月生南浦等,以南唐冯延巳所作《蝶恋花.六曲阑干依碧树》为正体,此体为双调六十字,前后端各五句四仄韵。”
后面那些介绍王琛没听,他只听到“蝶恋花”三个字,不由自主摸摸鼻子。
蝶恋花?
哥们儿记得好几首这个词牌名的词啊!
什么南唐后主李煜《蝶恋花.遥夜亭皋闲信步》、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和苏轼《蝶恋花.春景》等等。
王琛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要自己大庭广众之下把这些词拿出来,是不是能造成大动静,获得大量能量?
似乎可以试试。
他决定了,待会做出来。
选哪首词比较好呢?
王琛微微蹙眉思考着。
可是他这幅样子在林远图和附近一帮文人看来,却觉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尤其是林远图,他内心呸了一声,你一个“蝶恋花”三个字都不认识的俗人,还想吟诗作对让琦红姑娘亲睐?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