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心道,果然是来调兵的,幸好我早有准备。
他手下建州主力总共不到三万人,这四千蒙古兵可是一支不可或缺的战斗力。他旋即与索诺木错开几步,低声吩咐瓦克达道:“‘护送’索诺木去盛京,严加看守,绝不可让他与任何人接触。”
“嗻。”
很快,在阵阵抗议声中,索诺木和他的侍卫被“请”往沈阳。
豪格望着他们的背影,暗叹一声,“为了建州安危,也只好委屈科尔沁诸部了……”
数日后。
一匹快马如同疯了一般从北面驰来,那骑手沿途挥舞手中红色小旗,一面高喊,“盛京告急!盛京告急!”
那人一直跑入清军大营,将一只火漆封口的信筒交给豪格的侍卫,急道:“四千南军从通辽方向而来,沿途攻破城、寨十余处,距盛京已不足二百里!”
四下里顿时一片寂静,大清主力几乎都在锦州,盛京城中仅有八百守军,难道是天要亡大清不成?!
豪格装作看急报,眼睛暗中扫视一圈,突然将手中纸张揉成一团,指着报信士卒怒喝,“混账,明明是四百蛮子偷翻过盘山而已,你竟敢胡嚷一气,乱我军心?!来啊,给我斩了。”
“嗻!”
那送信的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人头落地。
豪格向四下里高声道:“谁敢乱传谣言,一概军法处置。”
待他回到帐中,慌忙令心腹将军中主要将领全部招至大帐议事。
人还没到齐,便又有信使从东面赶来。来人倒是机灵,没有沿途乱喊,只将急报交给豪格。
后者打开来看,脸色顿时更白了几分,一把拉住那信使低声问道:“不是说只有不到三千朝鲜兵作乱,怎会连叶克书都败了?!”
叶克书所部两千人马是正红旗仅剩的力量了,加上两千多绿营,对付三千朝鲜兵应当是手到擒来才对。
那信使忙道:“回监国,敌军似有近五千。”
“那叶克书也不至全军……”
“据宽甸送回的消息,所来似乎还有明军。”
豪格只觉天旋地转,宽甸是辽东的东南要冲,距离兴京也只有二百里,若是朝鲜人还好办,怎会又有明军……
片刻,一应满汉重臣云集豪格大帐。
后者刚将东、西两面都出现明军的情况说了,立刻引来一片惊呼。
“南人怎会从科尔沁方向而来,难不成是插翅飞过千里大漠的?!”
“连朝鲜人也敢来撒野,真是欺人太甚!”
“万一盛京有失,我们死守锦州又有何用?”
“兴京是龙兴之地,也丢不得啊……”
但更多的人则是失魂落魄般低头不语。
豪格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高声道:“如今大清已是生死存亡之际,面前只有两条路。”
他环视一周,“第一条,乞降议和,保住我大清根基。”
所有建虏将官面面相觑,无人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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