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凝神北望,声音骤然提高,“效汉武!聚雄师北上,以迅雷之势荡平鞑虏,永绝后患,始得万世太平!”
这次没等余新说什么,张沧海先赶紧站了出来,“臣启陛下,出塞用兵,所费极巨,以永乐年国力之盛,亦无法久持。后万历年间,更因遣大军北出剿贼,至使府库空虚,军饷不济,渐难敌东虏。
“眼下我朝先遭寇祸,又临虏灾,正举国百废待兴之际,财力拮据,更是难支大军在关外征讨。还望陛下明察。”
张家玉也接道:“陛下,塞外之民,携牲畜游牧,惯无城池要地,我大军即去,彼见不敌则退,待我军还师,其又随后而来,几无损失,却空耗我粮饷。
“是以成祖五次北伐,却始终未能伤鞑虏之筋骨,塞外始终为其所据,稍加时日便又恢复元气,却极难尽灭之……”
朱琳渼先望向张沧海道:“张部堂可知为何在关外用兵花费极大?”又转问张家玉,“元子可想过,鞑虏为何屡剿不灭?”
他未等两人出声,便自问自答道:“你们说的其实是同一个问题——粮草辎重。
“盖因关外距我产粮之地相去极远,草原上又无道路,极难通行,前方一名战兵,身后便须十人为其运送粮草辎重!
“故而南方二两银一石的粮米,运到关外的花费却要二十两不止!更遑论车马军器、大炮火药等物。如此耗费,足以让永乐朝退却,将万历朝拖垮。
“而粮米难以为继,便令我大军无法在塞外久驻,才有了元子所说的鞑虏见我军来便退,我军去便还的局面。
“然而牧民虽更适草原生活,但若为避我军而迁去水草稀疏之地,其牛羊亦难以繁殖,日久则坐吃山空。不用多,只要两三万精锐能在草原各要地钉上三年,北患永绝!”
张沧海疑惑道:“陛下方才也说了,关外粮草辎重耗费极大,以我朝如今的财力,断无法坚持三年……实则以臣估算,三个月都颇为困难。”
朱琳渼似早等着他问这一句,当即微笑道:“粮草辎重耗费,九成都在途中运送之上。
“而今我朝却有运输利器——木轨道,诸卿怕是都忘了吧?
“我已决定,修建两条木轨主干道。一条往东北方向,由北京起,过天津直通沈阳卫。另一条仍由北京起,经三娘子城、河套达扎木图。”
沈阳便是满清的老家盛京,而三娘子城则是后世的呼和浩特。
至于河套就更不用说了,自古以来塞外的兵家必争之地,通向西北的大门,还是产马之地。
扎木图已经深入蒙古腹地,更是连接漠北蒙古的道路。
这两条木轨道都是后世的铁路干线,地势方面肯定已经过后世的专家反复测量过,修筑木轨应当没有问题。
“木轨道的运送能力十数倍于普通车马,且对马匹、人力消耗极小,速度和载货量都远超以往。若这两条木轨修通,往塞外输粮将易如反掌,甚至沿轨道线设立营寨,长期派兵驻守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