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好像还有张纸。”一旁虏将指着木匣提醒。
鄂拜展开那纸细看,只见上面写着:尔等已被围死,断无援兵可至。令尔等速开城乞降,或可得活。否则两日后重炮即到,城中所有魑魅魍魉皆如硕塞!
他慌忙将那纸张撕碎,却忽闻城外明军高声将纸上内容喊了出来。
他抬眼望去,就见手下士卒无不面色煞白,惊惧不已。
“混账!”他强撑着吼道,“畏战者,杀无赦!”
虏兵们唯唯诺诺地散去。不料半个时辰后,同样的一幕又在扬州城南门上演,这次用来祭刀的是苏克萨哈。
鄂拜怕明军趁机袭城,故而又不敢撤去城头士卒,只能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城下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被人不紧不慢地砍了六刀,在渗人的哀嚎中断了气。
随后有人将血淋淋的人头送上。
又半个时辰后,扬州西门开剁满清固山额驸伊尔根觉罗?阿山。
就这样,一直到天彻底黑下来,前后十二名建虏高官被当众行刑。
那些满清宗室,或是久闻大名的将领就这么被人一刀刀宰了,而后人头送进城里。扬州城中守军早已是哀鸿遍野,人心惶惶。
“大哥,我们好歹是汉人,若是献城有功,或许还能换个后半生平安。”
旁边有山东绿营军官点头道:“李旗总言之有理!连硕塞、阿山这等人都被杀了,等城破之时,我们断不能活……”
“大哥,扬州附近已烧成白地,多尔衮主力都撤到了淮河以北,绝不会来增援我等!”
“对啊,大哥,咱们犯不着为鄂拜这厮陪葬。”
“大哥,别犹豫了,几百弟兄的命可就全在您了。”
为首一名姓郑的百总沉思良久,白天城下血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他终是用力按住刀柄站了起来,“娘的,干了!”
子时刚过,二百多名鲁军士卒在郑氏带领下,杀了监军的满人,一路火把都没点,摸黑来到扬州东门。
郑氏刚要下令袭击守门的建州兵,却忽闻一旁杀声响起,一群人猛地冲入瓮城,与镶蓝旗士卒战在一处。
有手下认出了那队人马,“大哥,好像是张百总的人。”
郑氏眼前一亮,招呼一声,“弟兄们,上!”
他自己却带了二十多个心腹,趁乱摸到城门旁,迅速摘下门杠,推开条缝隙,玩命朝明军大营奔去。
是夜,扬州四门皆开,逃出城的清军足有两千多人,其中甚至不乏建州兵。
张家玉早已依旨在各门埋伏了人马,当即以南门为主,迅速突入城中,一阵大炮轰过之后,守城的虏兵便作鸟兽散,毫无抵抗之志。
寅时,马文虎部在布政使司衙门外与鄂拜的亲兵交战片刻,阵斩包括鄂拜在内的一百三十名虏兵。这也是整个扬州城中最为激烈的一场交锋。
至此,收复扬州的战斗结束,距离硕塞被斩才刚刚过去了不到七个时辰。
谁言建虏悍勇善战?那只不过是没有遇到比他们更狠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