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武初年时,朱琳渼还只有寥寥数千兵马,眼下随着大明逐步收复疆土,能够调用的军队越来越多。即便在四川和南直隶两线作战,聚集七万大军也已不是难事。
要知道,这七万人马可是根据朱琳渼全新的明军整编方案所编练的,与崇祯、弘光等朝的时候动辄三四十万“大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纵然是战斗力较差的地方驻军,从装备、士气、训练等各方面都能甩旧式明军几条街,更不用说精锐的野战军了。这也是朱琳渼敢用六万人马与多铎十五万虏兵对阵的信心所在。
“待建虏渡江南下,我会设法诱其深入南直百里左右,”他在地图上划出两个圈,“届时野战军在内侧围敌,以迅雷之势将虏贼击溃。而后由外圈的两万四千驻军负责清剿,务必不能令贼军逃逸而为祸地方!”
这也是他为何要给临近的浙江留一队人马的原因——谨防少量溃敌南蹿。
朱琳渼言罢,再次望向诸将,“接下来大家便规划一下具体部署吧。”
立刻有军官禀道:“陛下,此战之关键在于要尽早获悉虏贼从何处渡江,我军才能提前布置合围。”
朱琳渼微笑指向李定国,“这事儿交给迅捷营最为合适。李将军,令你率部于镇江至江阴一线巡查,但有贼军过江迹象,即刻往江宁告警。”
迅捷营先前做过很长时间的流寇,在官兵的追剿之下,他们对隐匿行踪和“跑路”极为擅长。长江南岸虽有近三百里需要防范的区域,但以他们的“流窜”能力,巡视压力并不算大,且不会被建虏发现踪迹。
李定国立即敬礼道:“末将必不负陛下所望!”他感觉一旁邓山在拽他衣角,忽而反应过来,高喊一声,“是!”
随即又有人道:“水师那边也是要害所在。若能在虏贼南下之际于江面切断其退路,则其必乱。”
朱琳渼微微摇头,“长江枯水,水师大船极易搁浅,小船恐难敌岸上大炮,恐怕只能起到骚扰之效。”
“陛下,合围之时,突入敌后的人马最为危险……”
“末将愿率龙卫军一部往之!”
“陛下,粮草虽可沿木轨输送,但仍需押运、囤积……”
“末将所部可担此任!”
“合围地形选择也极为重要,当提前选好多处适宜伏击之地。”
“好,我们就先议一议选在何处伏击为宜……”
虽然朱琳渼如今已御极做了天子,但帐中众将议论起军务来似乎又回到了他统领龙卫军四处征伐之时,丝毫没有约束感,效率极高。
至晚饭时分,详细的作战部署便已完成,朱琳渼正欲吩咐散会吃饭,却见张家玉盯着面前地图思忖道:“陛下,末将方才在想,虏贼前番刚在句容折了十多万人马,却为何如此之快便能再聚十五万大军?”
朱琳渼闻言不禁双眼微眯,“元子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