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内阁大员作为依仗。此人是吏部尚书朱大人的可能性最大。”
“难怪能搞出这么大阵仗。”朱琳渼摇头道,“要说朱继祚也算得忠良,先帝时候他曾力斥郑芝龙,也做了些实事。只是一旦事涉他自己的利益,便坐不住了,倒有些可惜啊。”
“殿下,您看眼下这……”
“无妨,爱跪就让他们跪吧。你先火速赶回南京,给我查一些重要的事情。”
待朱琳渼吩咐了一番,又问郑广英,“就这样,要多久能查清楚?”
锦衣卫郑都督略为思忖,拱手道:“回殿下,实则朝中任职超过半年的朝臣先前已摸过底,余者大概要半个月便可查完。”
“若只要五品以上的呢?”
“六日之内,属下定能禀予殿下。”
“我再帮你剔除一些人,四天时间,给我全部查清。”
“属下遵令!”
郑广英走后,朱琳渼又让人拿来纸笔,给徐尔路和洪思各写了一封密信,派快马送回南京。
做完这些之后,他抬手敲了敲车厢,“石霖,让车夫走慢些,给袁大人多留些表演的时间。”
而徐尔路和洪思二人在当晚便接到了朱琳渼密信,立刻各自行动起来。前者与姚启圣等由格致学升上来的朝臣联络一番,分别上书弹劾分宜知县常才谙、万载知县蔺慜等阻挠皇庄承包的地方官。后者则连夜召集宣部主要官员,议定了一份声势浩大的宣传方案。
……
四日后,离京视察防务的辅政王终于返朝,正逢大朝会之日。
朝堂上的空气似乎都紧绷到快要裂开一般,众臣刚行过大礼,袁彭年便急不可耐地跳将出来,高声揖道:“臣启辅政王殿下,近来宦臣冯康假皇庄之名,于各地大肆圈地,复从中贪污索贿,以至民怨沸腾!”
他之所以这么激动,倒不全是因为皇庄承包令他名下九十四倾良田地租锐减,更多的还是看中朝中官员们大多对此事有意见。他盘算着,若能挑头令辅政王改变初衷,那自己便算得上举朝文武的恩人,往后定然威望日隆。
加上前不久朱阁部都开了口,会在此事上予以支持,他更是毫无顾忌了。
按照大明历代朝臣与君王抗争的历史来看,自永乐朝以后,只要朝中超过四成的官员意见一致,皇帝基本上就一定会让步。
那么此次也多是如此结果。
他吸了口气,又提高了几分音量,“臣请殿下即刻停行皇庄之举,严惩冯康,以平众怒!”
他话音刚落,四周立刻站出来四五十名朝臣,跟着慷慨激昂道:“袁大人所言极是。”
“阉宦误国,不可放任!”
“臣附议。”
“臣附议……”
“平众怒?”朱琳渼示意众臣安静,而后微笑道,“皇庄承包得各地百姓拥护,定契者络绎不绝。近来更是有上万江北百姓闻讯渡江来种皇庄之地,何来的众怒?”
他说着笑意一敛,“我看,似乎只有诸位在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