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所部不愧为大西军精锐中的精锐,王遵坦的绿营兵还乱糟糟挤作一团,他这边已经结成了整齐的锋矢阵。
而后李定国一声令下,携二百亲兵冲在最前面,顶过了两轮稀稀拉拉的弓铳之后,如一柄利刃般猛地切开了清军战阵。
王遵坦先前多在陕南镇守,从未与李建国交过手,压根没料到对手竟如此悍猛。
要说李定国这“明末战神”的名头绝不是白来的。不光他本人武艺高绝,挡者披靡,其手下士卒也都操练有素,一个个悍不畏死,招式实用老辣,几乎每发一声喊便有一名虏兵被砍翻在地。
同时李定国麾下还能始终保持住阵型不散,相互间皆有配合掩护,更令清军极难找到还手之机。
仅片刻工夫,王遵坦手下人马便已招架不住,开始纷纷向后缩去。
王遵坦急得冷汗直冒,扯着嗓子拼命喝令,“不得擅退!”又亲自挥刀杀了数名逃兵,却依旧难止败势。尤其是李定国率亲兵所攻的中路,已隐隐出现崩溃的迹象。
正当王遵坦六神无主间,其身后明显是刚草草剃发的男子拨开夹着自己的几名虏兵,上前拱手道:“大人勿忧,末将初投,尚无寸功,前方贼军统帅应是末将义弟,正可说降此人拜于大人鞍前。”
王遵坦忙回头去看,便见说话之人正是自己刚刚在阆中招降的“大西皇太子”孙可望,顿时心中大喜,立刻点头道:“那便有劳将军了!”而后却用眼神示意身旁亲兵紧跟在孙可望身后。
李定国浑身浴血,眼看清军就要溃败,正挥刀招呼将士们再加把劲,却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道:“二弟住手!众将士住手!”
他循声转头,见是大哥孙可望前来,不禁激动万分,“皇兄,我来迟了,你没事吧……”却猛然间注意到后者铮亮的额头和鼠尾辫,顿时愣在当场,“你、你怎这幅打扮?!”
“二弟莫要再逆天而为了!”孙可望却勒住战马,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道,“我知二弟战阵勇猛,眼前这数千人当不是你的对手。但父……献寇已死,西贼群龙无首,却被大清和南明一北一南夹在中间,仅余两府之地,你以为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还有数万大军随后便至,到时候你带着手下将士们送死吗?”
李定国却如没有听见,只沉声道:“父皇曾言,鞑子皆为禽兽,而大明国运未尽,令我们纵是降也要降明,你为何……”
“嗨,提这个何用?献寇死讯传来当日上万西军便跑了大半,王大人大军围城时仅剩不到八百士卒。你要我如何去降明?
“行了,你听我的没错。豪格,不,肃亲王麾下足有五六万精锐,四川明军不过两万余。西贼这一灭,用不了多久四川便都是大清的了。你还是降……”
李定国抬手打断他道:“母后与其他朝臣呢?”
“献寇死后,陈氏和汪兆麟仍在阆中城内作威作福、颐指气使,我看不过,便皆一刀杀了。旁的朝臣大多随我降清。”
李定国心中一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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