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这一句话,立刻使豪格形象骤降,随后果然风向大变。最终济尔哈朗受多尔衮拉拢反水,推出福临登基为帝。
翁茂又在一旁补充道:“其后仍有众臣主张应由您继位。又是多尔衮设计,令代善杀了支持他的颖郡王阿达礼,并嫁祸给您,这才令朝野上下对您心灰意冷,转而支持当今圣上。”
他瞄了豪格一眼,见其脸色铁青,接道:“继立大事且不说它。近来多尔衮仍不忘随时折辱于您。前年,他怂恿何洛会诬告您‘中伤摄政王’,并用这点儿小事儿就削了您的爵。
“您可是先帝亲封的肃亲王,他凭什么说削就削?若非您身负军功极甚,怕是当场便会被他下狱!”
豪格此时盛怒之下,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咬牙冷声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翁茂趁机凑前一步,低声道:“殿下正可应朝臣拥戴,返京拿回本应属于您的一切!至低,也能伺机扳倒多尔衮,一雪前侮!”
豪格到底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当即深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下来,却微微摇头道:“多尔衮手握两白旗,又得两红旗支持,而天子的两黄旗正在蛰伏,我手中却仅有正蓝一旗之力。虽得你们这些文臣支持,便是加上些许绿营,却仍难撼多尔衮强势……”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翁茂正色道,“多尔衮近年屡次大败于漠北、江南,其心腹人马损失惨重。而您虽在川、陕征战多时,但正蓝旗却从未受创。如今两白旗合在一起也不如正蓝旗兵强马壮。更何况都铎眼下被调往长江一线,多尔衮在京畿的力量甚为空虚。”
“但两白旗加上两红旗,却绝对强于我正蓝旗。”
“殿下有所不知。两红旗先前为多尔衮多次征调,伤亡极大。尤其是正红旗,精壮男丁几乎全殆于江南。礼亲王对此极为不满,若朝中再有大事,下官可以肯定,他绝不会站在多尔衮一边。”
礼亲王代善执掌两红旗,句容一战之后,他手里的牛录数量缩水近半,而多尔衮却一个人都没有补偿他——当然,多尔衮自己都是焦头烂额,就是想补偿也有心无力——代善又怎能不心存它念。
豪格优柔寡断的性格此时开始显现,又道:“那其他几旗……”
翁茂耐着性子为他分析,“郑亲王的镶蓝旗也多有折损。他先前站在多尔衮一边,皆是因为得其摄政王的许诺。然此后多尔衮一手遮天,郑亲王这摄政王形同虚设。如果殿下也许郑亲王摄政王之位,他多会转而支持您,至少也是保持中立。
“至于帝党,啊,不,是天子所领两黄旗,一直以来都因多尔衮专权而多有不满,若您能扳倒多尔衮,他们一定乐见其成。纵然圣母皇太后有意偏袒多尔衮,但下面旗主、固山额真都不同意,她又能如何?”
豪格眼前一亮,越想越有道理,不禁抚掌道:“这么说我当即刻与张献忠议和,而后火速回京!”
“这,却不妥。”翁茂忙道,“陈部堂让我转告殿下,返京之前还要做一件大事,方才得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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