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渼正规划着如何调配这些资金,石霖便来通禀,说晋裕王朱审炤求见。
自上任晋王朱审烜被李自成俘至北京,后又落入建虏手中之后,晋王位置便空了许久。后来其三弟朱审炤辗转逃至福京,得封晋裕王,实际已是取代了朱审烜在晋王一脉的地位。
由于晋王一支常年任宗人府宗正,于是此职便轮到朱审炤头上——反正是万年闲差,也没人在意。
不过晋裕王这几日也着实忙得紧,待进了书房,向朱琳渼揖了一礼,而后立刻捧上一本册子。
后者接过翻开,就见第一页写着:鲁王府,股银二十万两整,分远洋商队正股二十四万份。约全部库银付,未收讫……
韩王府,股银三万两整,分佛山铁厂正股八千份。约以库银及严州良田抵付,未收讫……
每一页后面还有各位藩王和朝廷经手人的签字画押。
“王祖父,这一共四十三名宗亲投股的详细都记在这儿了,属海商队和铁厂得银最多。”朱审炤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他活这么大,还从未如近几日这般忙碌过,“此外昨日已有江浙一带的宗亲共七百余名送来消息,说也要入股,只是过于细碎,还未曾造册。”
朱审炤在宗室中辈分极低,虽已三十多岁了,但却实实在在是朱琳渼的孙子辈。
朱琳渼大致翻了一遍,与自己留底的内容基本不差,看来这个晋裕王办事还算靠谱。
他放下宗亲参股细则,只叮嘱朱审炤道:“涉及银子的事儿你带人厘清便是,其后的重点却在核实那些生活困苦的宗亲之上。
“你要使人一个一个落实清楚,不可错过一个,也不可被人蒙骗。对离开俸禄实在过不下去的宗亲,每人可领六亩良田,俸禄减至六成,再发两年。
“所分田亩从皇庄中拨付,只令其种,免租五年,却仍是皇庄的地。其后与普通皇庄承包户相同纳租。”
经过李自成、张献忠、建虏的连番清洗绞杀,眼下泰征朝九省地面上的大明宗室已仅剩十万出头。这么多的宗亲当中,真正能袭爵的凤毛麟角,得分一份家产的也不算太多,超过七成的宗亲其实也就是稍好过小康生活水平罢了,甚至还有个别赤贫的。
若骤然停了这些人的俸禄,他们又啥都不会干,说不定就要饿死街头。最麻烦的是,这些人还都是朱家子孙,若被有心人利用,难保不搞出什么乱子来。
朱审炤迟疑道:“王祖父,可这祖制规定,宗亲不可务农。这八亩地发到他们手里,怕也只能租给他人,若再被刁民欺瞒,仍是生活无落……”
“你说得对,”朱琳渼道,“所以这部分人得要他们主动脱籍,签字画押之后,移出族谱,以后自谋生路。如此,祖制便不能约束他们了。”
朱审炤吃了一惊,“这、这能行吗?他们怕不会同意吧。”
朱琳渼笑了笑,“左右也没有俸禄了,告诉他们,凡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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