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负重任却不能如此而为。
“殿下真心待我,芷晴已心满意足,又怎会因殿下纳妾而心生妒意?”木芷晴既欢喜又欣慰,“况且真妹妹对殿下情谊不比我浅,我又与她义结金兰,亦怎会夺人所好呢?”
朱琳渼心中也明白,若纳了甄真的确会成为他中兴大明的一大助力,但作为现代人的习惯却仍令他有所迟疑。
木芷晴见他不语,又柔声道:“芷晴还知道一点,那便是真妹妹此生除了殿下,定不会嫁于他人。殿下纳了她,却似救她一命……”
朱琳渼皱眉良久,终道:“可我心许之人不是她,这样……对她并不公平。”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不如你去见见真妹妹,亲自跟她聊聊吧。”
……
“黄阁老且先返回天兴府,”朱琳渼将黄道周送至府衙门前,又叮嘱一遍,“迁都涉事极广,是得好好计较一番。杨阁部、路阁部……”
黄道周苦笑拱手接道:“还有朱阁部、何阁部等内阁大学士以及七部主、副官,召他们同来应天府商议何时迁都为宜。殿下已嘱咐过四五遍,老臣确已记牢。”
朱琳渼点头道:“那黄阁老便尽早动身吧。”
“殿下珍重,老臣告辞。”
待黄道周车驾远去,朱琳渼却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与黄大学士反复啰嗦,其实是潜意识里想拖延些时间罢了。
他深吸了口气,转身吩咐石霖道:“备车,去常府街。”
因着甄真身上有伤,不宜走得太快,故而次日才抵达南京,木芷晴则提前帮她在常府街布置了一处宅子用来养伤。
朱琳渼昨日已听木芷晴说了慈山之后的事情,自是知道甄真下榻之地。待他车马停在常府街那座精致小院外,他下得车来又踌躇半晌,终是迈步上前,抬手敲门。
叩叩叩。
紫露推开院门,见是朱琳渼,忙欠身施礼道:“拜见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后者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嗯,我找甄将军说些话。”
“是。”紫露忙将他引至后院一间屋外,又轻推开门,朝里面唤道:“小姐,辅政王殿下来了。”而后向旁侧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一同退开。
朱琳渼随即挑帘进了屋里,见甄真挣扎着要起身要施礼,忙快步上前,虚扶住她,“甄将军重伤未愈,切莫多礼。”
他取过一把椅子坐在床旁,想了片刻才开口道:“虽说你此次阵斩勒克德浑,又俘毙他所率三千虏贼,算是立了大功,但你仍是擅自离营,目无军纪……”
慈山之战,在击溃勒克德浑伏兵之后,木芷晴又想起甄真曾说亲见勒克德浑跑入山中,于是便令人进山搜索,果然遇到此贼。一番激战过后,勒克德浑被一名龙卫军亲兵的米尼弹射穿了脖子。
“殿下教训得是。”甄真低头道,“军令如山,是属下僭越了。殿下如何惩罚,我都毫无怨言。”
甄真说完此话,房间里的空气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