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朱琳渼,本想说“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又觉得该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正犹豫不决之际,恰行至了书房。
“让我先看看我家芷晴!”朱琳渼忽然转身捧起她的小脸,满意地揉了揉,“嗯,比上次见你更美了!”说罢,他紧紧地抱住了木芷晴,将脸埋在她的粉颈旁,深深吸了一口少女清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朱琳渼如此“轻薄”之举,吓了木芷晴一跳,她脸红得发烫,一着急之下,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全忘在脑后,竟没头没脑地问了句,“那个……黄阁老来南京肯定是有要务吧?”
“还不是迁都的事儿。”朱琳渼根本没有“后宫”不能干政的自觉,语气郁闷道,“我原以为迁都必是顺风顺水、一呼百应,却没料到不赞同的朝臣竟占多数。方才黄阁老跟我絮絮叨叨两三个时辰,虽详说了颇多顾虑,但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他没提及的深意……若朝臣们都是这态度,朝政还如何展开……”
木芷晴闻言略为沉吟,旋即微笑道:“殿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对迁都有异议的朝臣应在七成半上下吧?”
朱琳渼心中回忆了近来的奏章,顿时惊讶道:“确实是七到八成的样子!你是如何知道的?!”
木芷晴有些得意地扬起俏脸,“这不奇怪啊,因为朝臣之中有七成半乃是闽籍。”
“闽籍?”这两个字让朱琳渼顿觉拨云见日,双目微眯道,“你是说,是福建官员在串联反对迁都?”
“应该没错。”木芷晴道,“先皇在闽中立朝,所用朝臣大半都是闽籍。这些人冒了极大风险追随先皇帝复国,皆自认有从龙之功。如今在殿下殚精竭虑下,局势已变得对大明愈发有利,外忧既减,这些人的心思马上就转到了自己的权势之上。
“这些反对迁都的朝臣家业皆在福京,势力更是深植天兴府,又能拧成一股劲排斥它籍的官员。若是迁都南京,如此‘大好局面’必将被打破,江浙等地官员借助地利人和,很快就能与闽籍分庭抗礼。”
朱琳渼思忖颔首,“故而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情况便是大明在天兴府定都。实在要迁都,至少也得拖个三五载,等他们将势力逐渐渗透到南直一带,再行商议……”
他又疑惑道:“只是,如黄阁老、杨阁部等忠良,怎会也是这般心思?”
“黄阁老等人确是忠臣,但在乡土人情面前也难免俗。或许他并没有为私心而阻止迁都,但受到其他朝臣影响,不自觉地便会偏向自己家乡,从而附和别人的提议。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原来如此。”朱琳渼却笑了起来,捏了捏木芷晴的手,“幸好有你这个‘贤内助’,否则还真不知要被这些官员们拖延到几时。”
木芷晴的脸又红了一圈,片刻,她望向朱琳渼道:“听殿下所言,可是已有了对策?”
朱琳渼解决了困扰多日的难题,心情大好,点头道:“先前我就朝臣们提出的顾虑便已有了些应对之法,眼下更是知道了病根,那按方抓药便是。”
“这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