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渼眉头紧锁,方才余新禀报,说大致清点了俘毙虏兵的数量,应该只在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这并非建虏主力。
“大人,属下审了十多名俘囚,此处皆是张天禄所部。”赵士超也走了过来,敬礼道,“另有虏军官供称,勒克德浑中军应在七里外扎营。”
张家玉脸上闪过忧色,“难道虏贼已知我军在句容设伏?”
朱琳渼思绪飞转,摇头道:“应当不是,若虏贼以张天禄诱我出手,不会如此毫无防备之态,且其后并无人马跟进……这张天禄多是被派为前锋或自率军离队而已。”
他旋即对赵士超道:“派骠骑兵四下探查,当心另有建虏人马。”
“是!”
赵士超领命而去,此时天色已有些光亮,句容附近的地形毫无遮拦,举目便能望到近一里之外,倒是不虞虏贼会有埋伏。
“大人,眼下情势不明,”张家玉慎重道,“以属下之见,当尽快离开此地,以防有异。”
“不,”朱琳渼微微摇头,“若建虏主力就在数里外,方才交战的动静必已为其察觉,此时一退,则势必将腰背暴露给勒克德浑,使其随后掩杀。
“此外就算虏贼没有追上来,但我们让开了路,令其返回南京,则贼军皆聚于一处,对我北伐大计更为不利。”
他说到此处,不由用力握紧了拳头,看向远方,“我们就在此处与勒克德浑决一雌雄!只要灭掉了这支建虏最有战斗力的精锐,建虏在南直的军力便去了八成,我们拿下南京城再无阻碍。”
他看了眼天色,吩咐传令官道:“让将士们汇聚成阵,就在原地休息,尽快吃些东西,准备迎敌!”
“是!”
余新一旁有些担忧道:“大人,我军远道袭敌,所带弹药不多。铳弹所耗甚少,倒还没什么,但这炮弹仅剩了一半,怕是有些不够。”
他又望了眼不远处的六千俘囚,“须臾间也难将这些虏贼押至别处,万一交战之时他们突然暴起,必乱我军阵。”
“尽量收集张天禄的弹药。”朱琳渼立刻道,“火药拿来就能用,只是没有包成定装弹,射速会低些。炮弹若不通用,铁渣、碎石、铳弹等皆可充做散弹。
“至于俘囚……”此时大批虏贼将至,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他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咬牙道,“将虏贼所有大小军官就地正法,必不敢再有人生乱!余者着三百人在大军后方看守。”
“是!”
余新随即转身离去。片刻之后,四百来名清军大小军官被拖至俘囚的圈外。
两个局的破虏营步兵在其面前整齐列队,而后举铳瞄准,随着军官高声命令,“放!”登时一阵硝烟伴随铳口的烈焰腾起,铅弹呼啸着将一众虏官撕得血肉模糊。
伴着这些军官的惨叫,跪在一旁的虏兵皆吓得体若筛糠,大气都不敢出。待行刑完毕,一个局的破虏营士兵将其他俘囚圈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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