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川上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张口却是流利的大明官话,“阁下要见我?”
琉球自古奉大明为宗主国,就连科举都要考汉语,故而这川上久在琉球混迹,汉话倒是熟练。
“哦,是有笔买卖要跟你谈。最好把那霸官也叫来。”施琅又大大咧咧地瞥了他一眼,“你是岛津家的什么人?”
这“那霸官”便是那霸的地方官,也是由琉球人任命的最高级别官员,再往上的官员却要由日本的在番奉行来指定了。
川上犹豫了一下,对一旁手下示意,“叫翁定东过来。”而后又对施琅微微鞠躬,“在下是萨摩藩庶流的川上家当主之长子。
“不知阁下如何得知在番奉行及萨摩藩之事?”
施琅却不答他,只道:“我是浙江张记掌柜,我有个提议——往后除我之外,所有去往日本贩卖丝绸的商船皆不许停靠那霸。作为回报,我每年给岛津家白银一万两。”
“这怎么可能?”川上立刻沉下了脸,“中日丝绸生意每年有数百万两之多,怎可让你一人独霸?!”
以这个时代的航海技术,从大明东南沿海去日本,若中途不做补给,那就意味着要多带很多粮食淡水,携带的货物却大为减少,成本甚至要提高四成还多。
岛津家占领琉球之后,每年仅在那霸收取的过路费就有数十万两,而其中又以丝绸生意为最大。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施琅倨傲道,“你去告诉岛津光久,若我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大明朝廷就会知道你们侵占琉球中山国之事。届时便是朝廷不直接发兵援琉,但怒而停止对倭贸易却是必然之事。”
正好那霸官翁定东进了屋,闻听此言惊得呆立原地,半晌才向川上鞠躬道:“见过大人。”
川上的脸更黑了,指着施琅道:“你敢威胁我?!”
“对,我就是威胁你,怎么着吧?”
川上噎得好半天才缓过来,无奈点头道:“好,我会转达藩主的。你先稍等几日,鹿儿岛有答复之后我会立刻通知你。”
施琅似乎成竹在胸,闻言起身便走,“可别让我等太久啊。”
川上的一名家将见翁定东送“张记掌柜”出了奉行所,立刻转身道:“主公,为何不将这奸商立刻斩杀?”
“急什么?”川上目光阴冷,“此人或许只是替身,他们有条大船就停在港中,必须将这些人和船一并除掉才行!”
他又亲至港口查看那张记的“商船”,却是大吃一惊,只见那船比他手中最大的安宅船还要大一倍有余,桅杆高耸入云,甲板两侧足有近十门“大”炮。
实则他看到的仅是广信号露天甲板上的小口径炮和佛郎机炮,若让他看到炮甲板上的重炮,很可能会吓得不敢动手了。
“我们的船怕不是它的对手。”川上遂望向扼守港口的屋良座森城炮台,对家将道,“想办法将它引到炮台附近。”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