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情形也在同步上演。洪承畴十余万大军气势汹汹地逼至钱塘江一线,却被明军在战船配合下到处“放风筝”,搞得焦头烂额。
尤其是朱琳渼亲率的龙卫军右路,昨日已在宋江东南的南桥附近杀了个回马枪,歼灭建虏张天禄部连带南桥守军共三千余人。
……
“觉大人慢走。”郑芝龙将觉罗郎球送到下层船舱的中部,又恭敬地躬身施礼,这才返回了自己的船舱中。
“父亲,您为何对那觉罗郎球如此低声下气?这些满人简直……”
“收声!”郑芝龙用严厉的眼神打断郑渡,又打开舱门左右查看,见外面空无一人,这才又关门道,“你嚷嚷什么?!”
“他们简直欺人太甚!”郑渡一拳砸在舱壁上,压低了声音道,“咱们冒了天大的风险,携六百多条战船投靠,他们却把咱们当贼防!
“那觉罗郎球和刘进忠分明就是派来监视您的狗,您还对他们这般客气……”
“这倒也是意料中的事。”郑芝龙叹口气道,“我初投效时,朝廷便许诺授我闽粤总督一职,可谓恩宠有加。
“可恨我轻信了你大哥……轻信了郑森这个逆子离间,未能及时出兵增援博洛贝勒,这才招致朝廷猜忌。
“如今那逆子竟又做了南人的水师提督,朝廷没取我项上人头已是法外开恩,此番还遣我率战船出征钱塘,仅是派几个人一旁盯着,你还欲如何?”
他说着直了直身子,重又换上了自负的表情,“不过这些都没什么,眼下我只差一份投名状罢了。待此番除掉这个逆子,朝廷感我大义灭亲之举,必会重新重用。”
“哼,说来郑森这厮倒是帮了个大忙。”郑渡冷哼道,“若非他在钱塘击败噶哈这个不懂水战的棒槌,父亲也难有再次领兵的机会……”
他话刚说到一半,就听有人在敲舱门,郑芝龙立刻皱眉低声喝问:“谁?!”
“军门,天色已晚,属下来询问值夜口令。”
是部将杨耿的声音,郑芝龙松了口气,随意道:“清理门户。”
待杨耿离去,他听着舱外海浪声摇头道:“有日子没出船,筋骨都变硬了……”
郑渡一旁接道:“要我说,对付郑森那几十条船何须父亲出马,给儿子二百战船,数日便能剿灭了他!”
“你?”郑芝龙却微微摇头,“郑森自幼随我出海,熟谙水战,你恐不是他对手。
“此外,你可知为何他仅靠五十来条船便能打赢噶哈二百多战船?”
郑渡不屑道:“那噶哈就是个旱鸭子,怕是福建的渔夫都能胜他。”
“唉,可见你根本未曾细看邸报。”郑芝龙叹口气,为他讲解道,“那噶哈虽不识水战,但他将苏利招揽了去,此人随我多年,绝不是弱手。
“杭州邸报上写得明白,‘贼军战船炮火极盛,一船之炮可抵我五船以上’。钱塘一战,我军败就败在了大炮远弱于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