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营加龙卫军一共三万来人,陈守备还有八千驻军。”
“才、才三万八千人……”朱以海音调都变了,“这点儿人不固守南岸,还要主动北上进攻?!”
“是啊,殿下是这么筹划的。”
朱以海又问了好几遍,确信没有听错,这才让人取了五百两银子送给陈逸,好生送出王府。
“原以为辅政王年轻有为,足智多谋,没想到却是个愣头青!纵然你手下再怎么精锐,以三万多人主动北攻十万清军,这也必输无疑啊!更何况其中还有八千是去徽州……”他在正厅中焦躁地徘徊了好几十趟,终于用力跺了跺脚,像是下定了决心。
“永福!”他招来王府管家匆忙交待一番,便让人备车出府而去了。
……
朱琳渼刚走到中军大帐外,便有侍卫赶来禀报,“人人,鲁王殿下求见。”
“哦?这就来了?”朱琳渼便是一乐,“我还说最快今晚哪。哦,让他在偏帐稍候,我马上就到。”
为便于大军开拔,龙卫军一直驻扎在绍兴城外。朱以海在军帐中急得坐立不安之际,总算看见朱琳渼挑帘而入。
他先上前施了礼,又向下人使了个眼色,“大军久驻城外,我思之辛苦,特送来五万两白银并三千石米以劳军。”
立刻有人将一张礼单交在石霖手中。
朱琳渼忙拱手道:“我代朝廷谢过王兄。”
“我还有一事,”鲁王朝周围扫了一眼,小声道,“不知可否屏退左右?”
朱琳渼对石霖等人示意道:“你们先出去吧。”
“是!”
又过得片刻。
朱琳渼脸上俱是惊讶之色,“王兄要离开浙江?!”
“是,”朱以海苦着脸点头,“我久居交兵之地,身心皆疲。眼下有殿下您主持大局,我便想着去南边修养些时日。”
“这怎么行?”朱琳渼立刻摇头,正色道,“我还要王兄帮我稳定浙地哪!”
“无妨,”鲁王小心翼翼地赔笑道,“我一定交待钱肃乐他们,让其好好辅佐殿下。”
“不成不成,王兄这一走,天下定以为是因为你怕了建虏,太影响士气。”
朱以海都快哭出来了,心说我不走?等你三万多人马折在北岸,我想走怕就来不及了!
“这样,我再献十万两银劳军,以振士气。我只去福京,啊,不,去广东小住几日而已。”
“不成……”
“算我求您了……”
两人拉扯半天,朱琳渼故作无可奈何状,叹口气道:“既然王兄执意南去,我也不再阻拦。
“不过为显王兄不是惧敌逃走,还需有个由头。”
“请殿下明示。”
“便说王兄封地为虏所据,特改封揭阳至潮州之地予王兄,你南下乃是就藩而去。”揭阳到潮州,那可是一大片土地,比鲁藩原有的封地兖州大了不止一倍,算起来已是恩赏。
不过此时的潮州乃是贫瘠之地,但朱以海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想着潮州已在极南,与浙江前线之间还隔着福京,当甚是安全。
于是他立刻点头道:“我愿往潮州。”
……
甄真擦了把颊上香汗,抬头望见绍兴雄壮的北城门,心中不由一阵欢喜,“总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