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家的亲事,亦无可能嫁入皇家。有些事,人力不可为,便是连想都不该想……”
木芷晴脸色愈发苍白,用力摇头道:“大哥莫要说了,我明白……”
片刻,朱琳渼领了医兵返回,就见木芷晴挣扎着要坐直身子,却扯动了伤处,疼得一阵皱眉。
朱琳渼忙将她扶住,道:“别乱动,小心伤口。”
木芷晴强忍心中苦涩,仰头道:“殿下,我这般在军帐中养伤,却会影响大军战事。”
朱琳渼正要说“无妨”,便听她接道:“且军中皆是男子,长扰于此怕也多有不便。”
朱琳渼随即也想了起来,她一个女孩子家莫说日常洗漱更衣,便是让医兵给她换药也不甚方便。
他看了一眼木靖,对木芷晴道:“你伤势刚稳住,就在这里多休养几日,等稍好些了我便送你去左近的通都……”
木芷晴缓缓摇头道:“谢殿下好意,只是在此处小女难以心静,却不宜伤愈。”
朱琳渼望向旁侧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只道:“你要小心养伤,我……”
便又是沉默。
盏茶工夫后,木靖领侍卫将马车驱至军营中。朱琳渼让人在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这才看着木靖将妹妹搬到车上。
他本想率亲兵送她去通都,却想起她方才那番话来,一时又不知应当如何自处。最终他只在营门处与木氏兄妹辞别,又叮嘱木靖一路小心,有事情立刻来营中告知。
木靖低叹一声,向辅政王殿下深揖一礼,这才令人赶马缓向通都而去。
……
“那兄,我们可是多年至交,往后直上青云时可莫忘小弟啊!”
那杰与众土司被龙卫军留在营中,正满腹怨气,瞥了眼冲他揖礼那人,没好气道:“没由来地上什么青云?”
旁边另有一人凑过来满脸堆笑道:“那兄却装糊涂。您那夫人……哦,未过门的夫人昨日救了辅政王殿下一命,何愁日后不会高官厚爵?”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事那杰的火噌一下就冒了起来——那女人昨日竟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不顾性命,复又与其颇为“亲昵”,简直岂有此理!
先前那人却没眼色地接道:“是了是了,据说辅政王殿下甚是感激,因担心‘那夫人’的伤势,昨夜守了她一宿,足见殿下……”
“什么?!”那杰闻言满脸涨红,一把抓过套近乎的小土司,压低了声音道,“你是说……一整晚?”
“是,是一整晚,不信你问别人。”那名土司又道,“哦,方才好像有人看到木同知车马向北而去,你去问他当不会有错。”
不信便问别人?那杰脑子里立刻轰的一下,暗道,如此说来这“丑事”已尽人皆知了?!
自己未过门的夫人和旁的男人在一个帐中过了整夜?!那杰顿觉天旋地转,仿佛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将他笼罩,整个人都气得不住颤抖。
只是他陷入自己的迷思之中,硬是忽略了伤者需人照料这一层,更不说还有他未来的大舅哥陪同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