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随即便说出最重要的战术安排,“只是佴革龙地势险要,纵我五万大军亦难强攻。
“诸位也不必率军攻打,只用分而把守山下各处水源。佴革龙虽险,但山中并无水源,沙贼若无法取水,仅需数月其必自溃!”
土司们闻言立刻惊讶议论起来。
“殿下怎知佴革龙山上无水?”
“怕是官军细作早已潜入阿迷多日。”
“嗨,这般便好,我本还担心攻山会死不少人马……”
朱琳渼又问道:“这里可有人熟悉佴革龙附近水源分布的?”
立刻便有一名矮个老者上前揖道:“努咂佴革龙仍道南啊有,多擦及若以多汗必立咔……”说着又随手捡了根树枝,便在地上画起佴革龙的地图来。
朱琳渼苦笑道:“你可懂得官话?”
那老者抬头摇了摇,像是能听懂官话却不会说。
朱琳渼又望向其他人,“可有人明白他的意思?”
在场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云南这地方民族众多,各类语言更是多达百余种,有些“小语种”还真没多少人掌握。
“殿下,他说他在佴革龙生活过多年,对那里一草一木都很清楚。”一旁温婉之声从木靖身后传来,正是木芷晴。
她又补充道:“这是西潇山茫施话。”
朱琳渼忙示意“救兵”到近前充做通译,又赞道:“木姑娘不只会弗朗基话,这茫施话竟也懂得,端的学识渊博。”
木芷晴的脸便是微红,“雕虫小技罢了,殿下谬赞。”她忙又继续翻译道,“刀把事说山南侧水源最多……”
金克安换了身衣服,披金挂银地进了龙卫军军营。云南很多民族都喜好在身上戴满首饰,是以四周亲兵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却也没过多留意。
金克安见众土司都在聚精会神听辅政王说着什么,像是在进行作战部署,心道,正是良机。
他不动神色地绕至朱琳渼左侧,又耐心调整位置,保证自己和目标之间不会有人阻挡又没有侍卫会注意到这边。
而后他装作不耐炎热的样子,将穿在最外面的衣服脱下,一边随意地四下张望,手里却迅速将衣服上的“首饰”取下。片刻,一只比巴掌略大的小弩便出现在他手中。
他方才已试过,这只弩在十五六步之内能洞穿三指厚的木头,以此射人只要命中要害定能一击毙命。
随后,金克安拉开弦搭上箭矢,瞅了个缝隙,举弩朝朱琳渼略作瞄准,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机括。
嘭的微响,一支四寸短矢闪电般朝朱琳渼咽喉飞去。金克安也不看是否命中,翻手将另一枚短矢插进了自己胸口。
另一边木芷晴刚翻译了老长一段话,正抬头吸口气的工夫,就忽见辅政王侧面十多步外有寒光一闪。
随即刺耳的弩弦绷紧之声传出,她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便抬手猛一推朱琳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