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攻城之上。
要说黑甲军确实极具战力,一个个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朝城上爬。到晚膳时分,已有二三百人攻上北侧城墙,木櫾亲率士卒赶去抵御,却被杀得节节后退,眼看城头的敌军越来越多。
沙定洲远见自己手下虽攻上城去,却死了甚多黑甲军,也是心疼不已。正在此时,就见有数骑从城中奔出,手里高举白旗。
他见状大喜,收了降表,令人鸣金收兵,而后整队入城。
却不料等他人马撤到城下,半晌仍不见楚雄城门打开,一旁陈长命小心道:“总府大人,木櫾这小子恐又使诈……”
“他娘的!”沙定洲将那降表撕得粉碎,用力掷在地上,本欲再令人攻打,却见天色已暗,只得作罢。
翌日一早,沙定洲大军复又攻城。木櫾经过一夜修整,已无昨日颓势,也是率军死战。
两方战至正酣,陈长命忽然火急火燎地跑入沙定洲营帐,慌道:“总府大人,大事不好,禄万亿率其人马返回东川而去。”
“什么?!”沙定洲噌地站起身来,惊疑道,“他、他难道是要叛我?”
他话音未落,就有禄万亿手下赶来见沙定洲,只苦着脸道:“我家大人还请总府见谅,昨夜得东川急报,说朝廷六千大军自曲靖出发北上,距离东川已不足百里。
“我家大人怕家中有异,只得率部赶去相救。”
沙定洲又细问之下才知,禄万亿担心他不放人,昨晚便悄悄率军离去,此时其营中仅剩了百余人。
沙定洲此次带来楚雄的一共一万六千人,禄万亿这一走便少了近四千,木櫾那边守城的压力顿时大减。
“少了他姓禄的老子一样拿下楚雄!”
沙定洲睚眦欲裂,正要令陈长命加紧攻城,又有一骑远远赶来,将一只信筒交在陈长命手中。
后者拆出信来扫了一眼,立时面如死灰,又将信呈给沙定洲,声音干涩道:“沐天波未继续向王弄山去,竟半途转向临安……”
沙定洲闻言手一哆嗦,竟没接住那密报。
沐天波这个向来不会打仗的家伙怎也变得如此狡诈?他心中苦涩,自己先前也太过轻敌,怎未在临安留些守军?
临安乃是阿迷的西大门,也是从楚雄通往阿迷州最近的一条路。若失此城,就算自己拿下楚雄,想要返回阿迷或王弄山就得从西山南侧绕一大圈,行程近千里。
他颓然坐回椅上,又踌躇半晌,终是无力摆手道:“传令,整军返回阿迷。”
木櫾只觉敌兵攻势越来越弱,心中也是疑惑,随后又有探马自城外返回禀报,说沙贼大队已徐徐退去,仅剩不足千人还在佯攻。
木櫾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楚雄是保住了,自己也算不负父亲重托。
他旋即又想起二妹还留有一只锦囊,当初言说要在沙定洲退兵时观看。他忙拆了锦囊取出其中纸条,却见与前两个锦囊不同,纸上仅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