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极大的压力。
朱琳渼指向重庆,“献寇攻重庆的军力当在五万以上,虽然此战会极为困难,但绝不可放寇之一兵一卒过重庆!
“川南及贵州大片皆无重兵把守,闯寇一旦越过重庆,这些地方又将生灵涂炭。”
“末将谨记,必不使贼军南去半步!”
“对了,还须注意,我们最大的敌人始终是建虏。”朱琳渼又提醒道,“待将献寇主力堵在川北,却不用倾力与之死战。
“其身后有建虏重兵逼迫之下,军心定然不稳,可让王少保前往招抚。不过孙可望此人心高气傲,当不会从命,却可与李定国、刘文秀相谈。
“哦,我会写封密信给王少保,你可带去交予他。”
秦祚明疑惑道:“殿下,为何只寻献寇义子,却不顾贼首?”
朱琳渼一愣,心道,那时张献忠已死,管事的就是孙可望和李定国等人。这次他却没想到要如何圆回来,只得干咳一声道:“咳,是要与张献忠接触,若其不从,再寻其义子尝试。”
他忙岔开这个话题,“然降寇却不可尽用,只留少数精锐,余者皆分些土地,遣入川地为民。”
四川经过连年征战,成年男子十死八九,这些张献忠的手下正是壮劳力。
“之后才是最为艰难的。豪格若跟随献寇南下,与我军在重庆定有一场决战。”朱琳渼沉声道,“朝廷主力要备战北伐,恐无法分兵入蜀。那时四川安危便要靠白杆军及王少保协力了。”
秦祚明闻言郑重道:“请殿下放心,川军为国效命,死而后已!”
他言罢,又似想起了什么,却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朱琳渼见状道:“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事关社稷安危,秦将军还请明言。”
秦祚明这才吞吞吐吐道:“蜀地……屡遭涂炭,如今税赋难征,维持眼下局面尚勉强,若要设防、练兵,这粮饷……”
朱琳渼知道秦良玉多年来都是拿自己私产补贴军用,王应熊亦是捐了极多家财,四川如今确实太穷了。
“这你不用担心。”朱琳渼随即想起朱由榔进献的十万两银子,“我先拨你十万两应急,往后每个月再拨十万两给川军。军器、辎重等朝廷也会尽量调拨入蜀。”
秦祚明差点感动地哭出来,真心感受到朝廷并没忘记川军,没忘记秦家。
朱琳渼最后又想起,秦良玉好像再过两年便会辞世,又叮嘱秦祚明道:“忠贞侯年事已高,让她好生调养,莫要太过操劳军务。
“只待蜀中平定,我定上表,奏请晋封她蜀国公。”
秦祚明这次说什么也要跪下了,颤声道:“谢朝廷恩典!谢殿下大恩!”
广西暂时已无大事,朱琳渼便让秦祚明带上拨给他的火器,率部返回四川。
他相信,此番军器精良、粮饷充足、士气高昂,又得到自己提前“剧透”的白杆军,定然不会让孙可望盘踞云贵以及建虏侵占四川等历史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