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是!”
等大队人马在距离珠江四五里外的树林中扎营,张家玉又将几位军官召集起来,先对陈逸道:“行之,今天可就看你们工兵连的了。”
“放心吧,我刚才看过河道,水流比富屯溪缓得多。申时开始架桥,天黑前保证大军通过。”
“好。”张家玉点了点头,又吩咐陈雄飞,“炮兵也当提前拆解炮架,趁天还未全黑下来之前首先过河。”
“有半个时辰就足够拆完了。”陈雄飞笑道,“上次在富屯溪时炮兵动作最慢,回去后我们可琢磨了一套拖炮过桥的好办法,这次保证不耽误事。”
几人又商讨了一下架桥、渡河时的警戒安排,以及若遇到敌军巡逻船只的应对之策,随后便也各自休息去了。
当日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去,一座近一里长的浮桥便奇迹般地出现在珠江江面。猎兵连先跑步过桥,在江对岸布置了简易防御阵地。随后陈雄飞亲自带人,将炮管放在数个带小轮子的木板上,缓缓拖过桥去。
至丑时,所有九百名龙卫军士兵已全部过江。张家玉在珠江西岸清点人数无误,一刻也不耽搁,立即带队向南赶去。
而陈逸则不辞劳苦,又指挥工兵们将浮桥尽数拆去,以防被童以振的人发现端倪,直忙到次日拂晓才得收工。
又两日后,张家玉所部已赶至广州北侧十余里处,却令人马分散埋伏在江边,只等辅政王那边的动静。
次日,天刚蒙蒙亮。福斯托正梦到自己因助葡萄牙获取澳门有功,国王陛下授予了他男爵爵位。
总督大人正为他举行授爵仪式,忽然一阵刺耳的喊声将他从美梦中拽了出来,“敌袭!”
“敌军正在渡江!”
“快去通知中尉!”
他一骨碌爬起身,顿时睡意全无,几步冲出军帐,接过一旁副官递过来的望远镜,正看到江面上近百条大小舟船扯满了帆向自己这边驶来。借着昏暗的光线,隐约可见船上坐满了穿着深绿色军服的明军,两侧还有密集的木桨伸出船侧。
“还愣着干什么?!”他对副官大吼道,“开炮,给我开炮!”
而后他快步跑到防御工事旁,对仍有些昏昏欲睡的雇佣兵们高喊:“都给我起来了!准备迎敌!”
不多时,童以振的人也发现了明军正在渡河,顿时军鼓声响成一片,粤军士卒们手忙脚乱地各捧弓、铳,探头向土垒外看去。
下一刻,土垒后面的三门十二磅炮率先发出轰鸣。一发炮弹落入江水中,而另两颗铁球却准确地击中了最前面的一条沙船。
本托隐约看到那船上的士兵如麻袋般落入江心,得意地吹了声口哨,又熟练地指挥手下清理炮膛,再次装填。
随后,四磅炮和六磅炮也开始射击,江面上刹那间激起数道两丈高的水柱,所有渡江船只被猛烈的炮火所阻,速度越来越慢。
而珠江西岸的葡萄牙雇佣兵们却开始有条不紊地整队,点燃引火绳,两百来支西班牙重型火枪随即从土垒的射击孔中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