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得知?”
朱琳渼只是默然盯着她。
他以前也见过甄真饮酒,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数杯便醉的情况。故而他猜测或是木芷晴搞的恶作剧,试探之下果然如此。
木芷晴被他盯得心里发虚,只得垂首道:“殿下勿怪,小女知错。
“甄将军服下的仅是萧锣甲晒干磨成的粉,会使酒力更快上头。甄将军休息一下便好,定无他碍。”
“萧锣甲?”
“哦,就是玉龙雪山上的一种小虫。亦可做引经活络之药。”
“还好。哎,你们啊……”朱琳渼苦笑摇头,“往后可莫再如此作弄人了。”
木芷晴小声道:“小女谨记。”却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补了句,“只要她不来惹我。”
旋即她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道,“方才殿下为何不直接问我,而是先替甄将军道歉?”
朱琳渼想都没想,顺口答道:“她乃是我的部下,她如此行止,我也有管教不严之过,是当致歉。”
木芷晴心念转动,忽而抿嘴一笑,轻声自语,“是部下……”
待木氏兄妹离去,朱琳渼让人给甄真送了解酒汤去,又闻太王妃找他。
他原以为她会说甄真发酒疯的事儿,却不料太王妃颇有些神秘地对他道:“那木家小丫头倒是不错,举止端庄,模样更是不错。我看着挺喜欢,只是出身差了些……”
朱琳渼只得苦笑点头应付着。
……
延平府,南平城。
整个城中的客栈早已被学子挤满,街上也极其热闹,尤以笔砚铺子和书店为甚,不起个大早都难挤进去。
隆武朝的主旋律便是战乱,兼朝廷又穷困潦倒,是以连去年秋闱时都没这般景象。
城西一家小酒肆中,几名书生正聚于一桌,虽只点了些花生、蚕豆之类,却佐着米酒谈笑风生。
“那些个书呆子,还闷在客栈里背四书五经,啧啧……”
“还好祝兄在江西的同窗早送了消息来,否则我等恐也是那般。”
“这是,谁能想到这宣部看中的竟是编写市井俗文和戏本,真是奇哉。”
“还有辩才和应变。”有人补充了一句,又四下张望,“那说书的李伯怎还未至?今儿说什么都得将他那话本借来一观。”
他们正说着,就见一名面容清秀的书生入得酒肆,四下打量,似在找人。
先前的几名学子忙招呼道:“叶兄,连你都来了!”
他口中的叶兄名叫叶明涛,画得一手精致的侍女图,乃是延平士子中的名人。
叶明涛未找到说书匠,有些失望地凑到之前那群书生当中。
有人笑问道:“叶兄,素闻你不喜功名,数次秋闱都没见你,怎这宣部招考却又来了?”
叶明涛先要了碗米酒,饮过一大口,这才不紧不慢道:“何人告诉你我叶某不思仕途的?你道我为何缺考数年?
“先不说中举有多难,便是费劲力气考中了又如何?候缺的进士都派到七八年往后,轮到我等小小举人……哦,莫说我还尚未中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