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赋税以及增加官员俸禄之举,或可延后……”
朱琳渼心中摇头,加俸、减税以及军队改制和宣教府招员这几件事都是他稳定大明根基的重要举措。
这几项政策针对的便是官员、农民、士子和军人。
在时下的大明,只要这几个群体的人心稳定,坚决地拥护朝廷,那么整个国家就不可能生出什么波澜。他才能顺利推行自己的改革方案。
不过他也没指望杨廷麟能完全明白这份《发展纲要》,若是杨部堂全都理解了,大明也不用他这个后世者来挽救了。
他见杨廷麟还要再劝,心念一动,道:“杨部堂,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朱琳渼点头道:“以三年为期,三年间你严格落实我的方略,我便保证在这期限内北驱鞑虏,使百姓安居,使库府充盈,使国家强盛,直至万邦来朝!”
杨廷麟震惊地望着眼前年轻的辅政王,心中也是豪情万丈,三年?!若如此,自己有生之年仍可目睹大明中兴!
他随即郑重揖道:“下官定全力辅助殿下,共创盛世!”
……
陈王府的正厅前,有一老一少正恭敬施礼,“恭贺殿下大破南犯虏贼,又复平天兴府危局。”
正是宋应星和徐尔路二人。
朱琳渼将他们扶起,微笑道:“你们可算到了。”
那年轻人有些愧然道:“初时我们同杨阁部一起返闽,不料学生在路上染了风寒。宋先生怕我身子吃不消,非要我在光泽休息两日,这才来晚了。”
“哦?现在病情如何,或让御医帮你看看。”朱琳渼说着示意两人落座,又让人奉茶上来。
“谢殿下关怀,已大好了。”
宋应星一旁接道:“为远这些时间操劳军器局事务,还要为我所累,不时在格致学府兼教,身体都要吃不消了。”
为远乃是徐尔路的表字。朱琳渼疑惑道:“为远的几位兄长和密之不是都到了赣州,怎还要烦他带学生?”
宋应星满脸喜色,“殿下有所不知,自格致学府开班授业,前来报名的学子络绎不绝。
“眼下已有三级,共两百多名生员,仅凭学生和密之他们仍是忙不过来,这才让为远隔三天来授课数节。”
朱琳渼倒是吃了一惊,他还真没料到儒道占统治地位的大明,会有这么多人对理科感兴趣。
实则从万历年间起,大量翻译欧洲的自然科学著作已在大明广泛流传。
西学在士林中非常盛行,几乎成为一种流行元素。很多年轻人沉迷于钟表之类的机械不能自拔,也有不少醉心于铳、炮等火器或是天文历法。在这些方面涌现出不少人才。
反倒是进入清代之后,在统治阶级的驱使下,西学才开始逐渐没落。
故而宋应星的格致学府建成,又不收分文学费,前来学习的读书人简直要挤破大门。不过想要在此道上有所建树者倒是不多,九成以上还是凭兴趣而来。
宋应星又道:“学生此来还想请示殿下,先前在赣州的那处校舍已太过狭窄,可否再行扩建?”
“扩,一定要扩!”朱琳渼立刻道,“不但要扩大赣州的格致学府,还要在天兴府也新建一所。”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皱眉道:“只是,这师资怕会有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