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阵中闻讯便是一阵弓、铳朝赵初二这边射来,随即便传出连声惨叫。
赵初二回头望去,就见有四五名手下血肉模糊地翻倒在地。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忽见身侧有一堆乱石,忙缩身钻到石头后面,他手下那些士卒紧随而至。
清军见敌躲避不出,也不愿再浪费箭矢铅弹,由一名旗总带了六七十人持刀奔出营寨,向赵初二等人藏身之处围了过去。
李石头见建虏停止了攻击,战战兢兢地探头向外看去,却见有两排火把正从左右两侧朝自己这边包抄而来。
“建虏过来了!”他迅速将头缩回,立刻想起方才赵百户所言——若被虏贼抓去,便会被卖做luan童。
他脑中瞬间出现了无数成为鞑子男宠的悲惨画面,顿时浑身剧颤,旋即从腰间解下火绳,凑在火把上点燃,又哆嗦着取出火药倒入铳口,装弹,杵实,固定火绳。
“绝、绝不能被抓住……”他吃力地将鸟铳伸到藏身的石碓外,猛地闭眼扣下了扳机。火绳瞬间落在药锅上,爆燃的火药推着一颗铅弹直飞入夜色之中。
李石头这一铳倒提醒了身旁的其他士卒,随即又有数支火铳、弓箭探出石碓,开始战战兢兢地还击清军。
正在朝赵初二这边围过来的清军旗总只听到几声铳响,随即脖颈处如遭雷击,便再也喘不上气来,双目圆瞪向后翻倒。
他所带的数十名清兵见领头军官顷刻毙命皆是大惊,立刻高喊着“南人有埋伏”,转头跑回营中。
清军这下不敢再轻慢,火铳、弓箭雨点般朝赵初二等人胡乱笼罩而来。
“什么?中了南蛮埋伏,还折了包信泰?”额尔登布得手下禀报,不由大怒,“娘的,到底来了多少南人?”
“回将军,有说二三十人,有说藏了不少伏兵……”
未等士卒说完,额尔登布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转身几步登上一个土坡,凝神向远处望去,随即便是大吃一惊,“他娘的,果然有大队人马!”
只见夜色中隐约有大片火把正缓缓靠近,不用数,至少也在数千人往上!
他慌忙跳下土坡,急令全军迎敌。
范绍祖赶了二十大车粮米,眼见到了军营附近,心中正自欢喜,便听到有连番铳响传来。
明军夜袭?他暗自吃惊,心中略一合计,令人马暂且停下小心戒备,又让心腹部将带了百余骑先去营外看看情况。
清军大营这边得了额尔登布吩咐,正严阵以待,便见“敌阵”中一队骑兵袭来,军官急忙下令紧闭寨门还击拒敌。
营中仅剩的大炮皆指向“敌骑”,装药、装弹一气呵成,紧接着便是三声轰响。
漆黑深夜之中难于瞄准,三枚炮弹之中倒有两枚自“敌骑”头顶飞过,落入一里外的范绍祖所部人群之中,瞬间便有十多名士卒被砸得血肉横飞。
范绍祖派出的部将吓了一跳,这大炮分明便是冲自己而来!他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慌忙逃回本阵。
额尔登布这边见“击退”了“敌骑”,顿时来了精神,大炮更是一发接一发不断轰出。
范绍祖听部将回报,说营中根本不问青红皂白便发炮猛轰,心中更是惊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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