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之前,方队叫我过去帮忙抬一些东西,到他办公室发现其实就是两箱书,也没什么别的,方队问:“感觉咋样?”
我一愣:“方队,您说什么?”
“苗若文啊!”
“哦哦哦,”我一拍脑袋“方队,我怎么觉着不像啊!”
方队示意我坐下:“哪儿不像?”
“中午吃完饭,苍蝇问他练了多久肌肉了,他说从进来就在练,苍蝇就说人命案子练了也没用,结果他说要能出去就要杀任平和他老婆。按他这说法,任平死没死他不知道啊。”
方队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在瑞县据说也是这么说的,你觉得像真的么?”
我嘿嘿地干笑:“方队,您看瑞县的警察都没搞明白,我怎么看的出来。”
方队回头瞪我一眼:“看不出来就不知道多注意注意的吗?臧老四说什么了?”
“他也没说什么,下午这不一直忙着么,也没顾得上弄这些事儿。”
“行,”方队喝了口水“明天是接见日,你准备一下吧。眼瞅着再两天就过年了,跟家人好好见见。”
“行嘞方队,谢谢您!”
回到监仓,大家已经准备晚饭了。朱忠良从床底下找出一摞塑料盆放在台面上,苍蝇拿过空的饭桶,站在监仓门口正准备迎饭。见我进来,他一脸兴奋:“哥,听四哥说今晚吃红烧肉大米饭啊!”
我一摆手:“不知道,四哥说的?那可能是吧。我刚才没去厨房。”
“肯定是!我都闻到肉味儿了!”
四哥在后面踢了他一脚:“怎么就那么点儿出息?咱们号里加我和虎子两个劳动役,平时没往号里拿肉吧?再说了,厨房大锅汇出来的红烧肉,熟没熟都不知道,至于那么高兴?”
苍蝇刚要回头解释,忽然监仓门口有劳动号喊了声“放饭!”他赶紧拿着桶蹲在门口不再说话,我跟四哥也赶紧走到风场门口蹲下,等着盛满了饭菜的铁桶被换进来。
果然,苍蝇没猜错,监仓门打开,一个空桶换出去,换回来三个满满地大桶——一桶白米饭,一桶红绕肉炖土豆,还有半桶紫菜蛋花汤。苍蝇喜形于色地接进来,刚要关门,没想到门口劳动号喊了声:等等,还有!说完,又递进来一个大纸箱子,这才关上门走。
四哥走过去一看,笑了起来:“还真是要过年了啊,连福利都发进来了。”林子跑过去,从地上搬起那只纸箱子,然后放到屋子正中间打开,里面慢慢的都是饮料、可乐、瓜子,甚至还有一条劣质的香烟。
这下监仓里算是炸了锅了,尤其是像朱忠良这样的三不管,又看到肉,又看到大白米饭,还有饮料和烟,真的是过年的节奏了。虽然他不敢直接上来拿,但依然瞪着浑浊的眼睛看着放在地上的一切,狠狠地吞咽着口水。
四哥看了我一眼,轻轻地使了个颜色,我知道他什么意思,现在我是安全员,分货这种事情他再说的话,我就没有威信可言。于是我冲着苍蝇和林子一摆手:“烟打开,一人一包分了。饮料先放着,到年三十儿再发。瓜子先打开两包,一人一包。至于肉和米饭,今晚敞开了吃。”
凡是在监仓里能说上几句话的,此时都开始欢呼了。三不管们虽然不敢叫,但也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狂喜。平时如果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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