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队厌烦地一摆手:“行了行了,少花嘴上功夫了,回去吧!”
回到风场,四哥先问:“咋了老邢?”
邢耀祖从苍蝇手里接过刚才没抽完的烟:“没啥事儿,明天二审开庭。”
四哥看着他:“咋这么快?中间都没怎么提你啊!”
邢耀祖摇头:“不知道,刚才方队说我这案子列为示范性案件了,谁知道怎么弄的。哦对了虎子,”他看着我:“方队说一会儿咱们班进新收呢!”
我说:“啊?不是不放新收了吗?”
邢耀祖说:“我哪儿知道,方队刚才就这么说的,让你准备准备。”
我问:“死号啊?”
邢耀祖摇摇头:“不是,听那意思应该就是个新来的小案子。”
我哦了一声。郑强和苍蝇兴奋起来了,郑强说:“期待是个花案啊!我都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苍蝇也说:“就是,妈的这阵子快憋死我了。”
我赶紧说:“你俩消停点儿啊,我可看了这新号儿了,以前还有点儿监控死角,现在一点都没了。到时候被监控看见了,你俩禁闭不说,我这安全员还没当妥帖呢,就被你俩给搞进去了。”
郑强说:“虎哥你怕个啥?有啥事儿我顶!”
我还有点不习惯人高马大的郑强叫我哥,便想说以后不要再叫我哥了。结果还没等我说话,四哥便说:“对对对,以后少给你虎哥惹事儿,人家再半年就出去了,你俩一整,到时候加了刑谁负责?”
郑强和苍蝇咋咋舌,说:“那以后都不能动了啊?”
四哥说:“要是真要炸起来该动还得动,现在好好的,动个毛啊!”
两人听到四哥这么说,也不敢争辩,只好坐在一边,心不在焉的看是看监规。我转头问邢耀祖:“老邢,明天开庭的东西需要准备不?”
老邢笑着摇头:“妈的就那么点事儿,反反复复老子都要背下来了,还准备个屁啊!反正检察院抗诉了,我就顺着检察院的说呗。”
四哥看着他:“老邢,也不能太大意了。判决书没到手里,还是不踏实。”
老邢笑笑:“没事儿的,我进来的时候就没琢磨能除去的事儿。你们就放心吧,明天到了法院,兵来将挡,现在准备再多也没球用。”
四哥点点头,也不再说话。
早课结束后,大家开始收拾风场准备吃饭。原本按惯例这个时候我就该出去了,到厨房去跟劳动号一起往各个监道送饭,但今天比较特别,方队早上交代说有新人,我又刚当了安全员不久,所以方队说今天就先不用出去了,留在仓里等新人。
结果饭还没到,新人就先到了。
方队在监道口大喊:“七班收人!”
监道里的一个杂役赶紧帮方队把门打开,把郑强放出去。现在郑强已经是见到里的“首席”安检了,基本上外面送进来的新人都由他做安检。
没一会儿,郑强就回来了。他从后面推着一个干瘦的小年轻,一闪身从门口窜进来。方队看看了,说:“张毅虎,人交给你了啊!小案子,别欺负啊!”
我赶紧点头:“是!”
方队又看了看新人,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关上监仓门走了。
方队一走,苍蝇先咋呼了起来,他看到新人蹲在地上瑟瑟发抖,顿时觉得自己有又了新的乐趣,便上去就是一脚:“抖啥?!”
新人害怕极了,蹲在那里说:“没有没有!”
四哥坐在铺上,悄悄地冲我努努嘴,那意思是让我审审。我虽然是第一次以安全员的身份文化,但毕竟在这监仓里已经呆了都半年多了,也没怎么发怵,便冷冷地问:“叫个啥?”
新人没敢抬头,说:“报告,我叫何志伟。”
郑强走过去,蹲在他面前说:“进来过吗?”
新人使劲摇头:“报告哥,没进来过!”
郑强伸手就是一巴掌:“没进来过这么懂规矩?”
新人赶紧回答:“以前听朋友说过里面的规矩,记下来的。”
郑强还要打,我喊了一声:“郑强!”他回过头看着我,我没抬头,只是用嘴巴努了努挂在上面的监控。他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这会儿,方队肯定在办公室正紧盯着监控呢。他赶紧站起来,坐在铺上盯着他,不再说话。
我问:“什么案子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