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不方便。”说着,又一转头说:“喜全,你现在得教我这裤子是怎么脱下去的。另外你得给我弄点破布条,这镣比他妈公安镣还要重啊!”
四哥从床上翻了起来,拿过邢耀祖的判决书,翻到最后一页扫看了一下:“真给弄了个死啊!你家没请律师吗?”
邢耀祖点头:“请了。可我身上两条命呢,谁能给捞回来?再说了,就算是一个人,我十几刀下去,过失都变故意了。算了,说这个没个球用。反正这下子就等着吃花生了。哎四哥,你说我不会元旦前就毙了吧?”
“毙个球!”四哥一翻白眼,“你不还得等终审啊!再说了,你这死案子,你得上诉啊!”
“不上了,没啥意思。”邢耀祖摇头道:“这案子上诉到天上去都是个死,真没有上诉的必要。就等着高法的复核下来,直接了事儿了。”
我端着一杯满满的凉白开递给他:“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咱们号儿里改了的还不少吗?林子上了法场的人都下来了。所以心态放好一点,身体是爹妈给的,能不给别人就不给别人。咱不能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四哥附和着点头:“虎子说的对。你现在就这么听天由命了?这也不是你办事的风格啊!赶紧写个上诉材料,明天就交上去。你们那儿的人不是联名保你吗?这可是个不错的消息!弄好了改个缓儿也说不定,你说是吧!多的话我也不会说,小虎子刚才说的身体是爹妈给的,你现在潇洒了,自己走了,爹妈咋办?所以,机会还得自己争取啊!”
邢耀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良久,他看着我和四哥,歪着头问:“那就……上诉?”
“上诉!”我和四哥异口同声的回答。
邢耀祖和四哥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让我帮邢耀祖起草一个上诉的草稿,等写完他再去抄一遍就好了。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在他们眼里居然如儿戏一般,让我觉得非常的无法理喻。不过毕竟在号里他们是我的“领导”,只好他们说什么我做什么。
上诉材料还是比较好写的,就是对比刑法和判决书,找出其中的纰漏或者自己的意见写上去就可以。但是毕竟我们都不是学法律出身的,因此写这东西还是需要小心翼翼。为了保证我绝对的安静,四哥要求所有的人都不许说话,不许看电视。只有他和邢耀祖两个人,在小声的谈论着到底要不要让张启岳入住这件事。
一直写到凌晨四点多,上诉材料的草稿才算是完成。邢耀祖好像根本就没有睡着,他听到我接水洗脸的声音,便把脑袋伸出被窝问:“写好了?”
我点点头:“差不多了,明儿早上你再看看,不行的地方我再修改。”
邢耀祖笑了笑,小声说:“谢了啊兄弟。你先赶紧睡吧,我现在就看看。等你明天早上起来了,咱俩再一起商量。”
“不客气的。你看吧,有什么问题你随时叫我。”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邢耀祖坐在床边看着上诉材料。翻身起来的同时,他转头说:“写的不错啊小子!这东西包公看了都能把我当好人!行了,没啥可修改的,我一会儿抄了就行。”
我笑了笑:“哥,你还是仔细看看,这可不是小事。”
邢耀祖一摆手:“就一条命的问题,不怕!反正我觉得是可以了,谁知道法官们怎么说呢?行了,也不争那么多了,反正我这案子肯定得让我付出点代价的。对了,四哥一早就去厨房了,他要我问问你的意见,这个张启岳到底进来好还是不进来好。”
我一愣:“哥,这件事你们商量就好了,他进来和不进来,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啊!”
“那怎么一样!”他顺手扔给我一支烟,“咱号里接触张老七最多的人就是你了,你说这张老七以前咋样咱不知道,现在马上就上路了,说不定变成炸弹了呢?”
“应该不会,”我迟疑的摇头,“之前我在灰楼和他接触过几次了,感觉他人挺好的,而且城府很深,应该不是那炸号的主。”
邢耀祖看了看我,身子略微往前一倾低声说:“你咋就知道他不会呢?我总觉得他跟四哥之间有点事情,所以四哥才不让他过来的。这不,早上四哥说要去厨房,我估摸着肯定是去方队办公室理论去了。”
“那方队就能听四哥的?”我盯着邢耀祖问。
“别想啦!”他伸了个懒腰,“你听过胳膊能拧过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