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了,一听有人送钱,赶紧说带什么吃的,钱到什么地方来。结果虞金浩在饭里全都搞了毒药,吃了没几分钟人就死了。不过现在那个律师、虞金浩之类的,又都逮了起来,好像是关到其他所里了。”
“哦……”四哥点点头,重重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盯着窗外发呆。
23、
所有困扰我的疑惑都已经逐渐清晰,二队暴力越狱案、三队魏作栋死亡案……到现在我除了不知道刀疤的生死、四哥的背景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水落石出。但是我已经觉得有些精疲力竭了。配合公安机关深挖犯罪事实虽然是好事,而且或许可以给我换来减刑。可毕竟我是个犯人。我已经厌倦了给死囚写遗书,为警察找线索的日子。现在的我,就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我的刑期却还有七八个月才结束。这七八个月到底会发生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上帝是一个幽默的操盘手,他总是喜欢用自己的能力将人生变得更加戏剧化。他让有些人乐在其中,更会让有些人叫苦不迭。我已经完全不希望再被命运开玩笑,再被生活开玩笑,我累了。
林子带回这些消息的第三天,邢耀祖又到了开庭的日子。早上五点多他就起了床,光洗脸刷牙就耗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此时的他已经万分紧张。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该响起床铃了,于是我干脆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后走到邢耀祖一旁说:“哥,没事儿。开庭就开庭呗,还不知道判的是什么结果呢!”
他勉强的冲我一笑:“我倒是不紧张给判个死,你说我要是死了,我家老爷子还谁给送终啊!可我这案子,实在是不判死都说不过去。唉,你说这人咋就这么冲动呢?你看咱们看见的蜗牛,人家见天都慢悠悠的,从来没见有冲动的时候!”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他。他默默的接过去,忽然一拍我肩膀说:“都已经这个球样子了,还担心当死犯儿了?没事,大不了一颗子弹吃进去,当时啥都不知道了。咱都是男爷们儿,干什么事情都得有担当。”说着,他坐在床边上,盯着外面依然漆黑的夜空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叹了口气说:“娘的,我这还没判呢,就担心家里老爷子了,你说我要真判个死,那我不担心死了?”
我赶紧摇摇头:“哥,就算是判了死,这不还有二审机会么?再说了,你上次判死就被抗诉了,这次又算一审,你这凭空就多了活命的机会啊!”
“我可不上诉!”邢耀祖眼神里闪出一丝冷漠的光芒,“死就死了,祸都闯了,还怕担责任啊!我弄死的人可没有上诉的机会。算了,一命赔一命算,我还赚了呢!”说完,他站起身来从床下掏出一件崭新的夹克套在了身上。
起床铃响起,四哥破天荒的第一个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边让我叫醒下铺还没有醒的人,一边高声叫着上铺的人赶紧起床打扫卫生。不到十分钟时间,所有人都站在了监仓的过道里,等着管教干部来开风场门,准备早操。
不一会儿,方队带着一大串钥匙走了进来。他一边开风场的门,一边回头对早已等待在一边的邢耀祖说:“老邢,今儿开庭。早上吃饱饱的,说不定中午都回不来呐!精神点儿!”邢耀祖赶紧点头说:“方队您就放心吧,我好好的!”方队笑了一下,忽然犹豫着说:“不管什么结果,你都要用平常心去对待!”
邢耀祖一笑:“方队,我也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这点道理我是知道的。你就放心好了。”方队点点头,转身出去锁好门,继续开其他班的风场门。
看方队离开,四哥拉着邢耀祖的手坐在床边上问:“没啥事儿吧?”
邢耀祖一摆手:“你瞅我上次判了死的时候我有啥事儿?放心吧!肯定高高兴兴的回来!”
四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头对我说:“小虎子,你从底下找点吃的,赶紧给老邢弄上。回头再把你上次开庭穿的那件号服找出来给他套上,找找吉利!”
邢耀祖一把拽住正打算往床底下钻的我,对四哥说:“哥,不用了。早上也吃不下啥东西,一会儿我就吃点馒头喝点菜汤就行了。号服也不用找,我随便穿一个就行。我这案子,穿上乾隆皇帝的龙袍都得判死,所以就不讲究这些了。”
“那可不行!”四哥一翻白眼,“操,咱七班每个出去开庭的人都走的规矩,你可不能给坏了。再说了,咱么这儿啥案子没有?你说那个周云,他还能活的了?你这点案子要是垂头丧气的,人家看了心里也不好!所以,该咋样还得咋样,明白?”
邢耀祖咬了咬牙,一松我的手:“行!就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