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张启岳被带出去提审,趁着这个机会,两个劳动号的杂役也在管教的带领下回到自己的监仓取一些东西。我正想着到底要不要回一次班里的时候,方队来了。一见到我他便问:“咋样,有啥结果吗?”
我点点头,又叹了口气,“不知道算不算有。我现在有点头绪,但还是琢磨不清楚。”
“说说?”
“呃……我怀疑,越狱的事情和杜坤有关。”
方队一愣,“杜坤?哪个杜坤?你说的一班哪个被你们打的那个小子?我瞧着他不像是能呼风唤雨的人啊!”
“不一定……”我摇摇头,“昨天我和张启岳聊了挺久的,他也跟我讲了一些L市的事情。我现在是觉得杜坤身后有更大的案子,本来是打算到看守所避难来了,没想到查得更紧,所以只好想办法跑。”
“哦?你能确定吗?”
“我……不太知道。方队,你能不能找杜坤谈一次话,问问他的底细?如果他说他家里有个政法委的干部的话,那我估计这事儿就贴谱了。回头我确定下来再跟您说原因,您看行吗?”
方队一笑,“你小子,现在也学会跟我卖关子了?行,我这就去提杜坤!”
方队走后不久,张启岳就被两个狱警押了回来。一进门我就发现他眉头紧皱,满面愁云。狱警一走,我赶紧上前问:“哥,怎么了?”
张启岳一摆手,“没啥,我原来的一个朋友被抓,结果进去不到20分钟就全撂了。妈的,我还在这儿护着他们,没想到现在护啥也没用了。”
“啥事情啊?”我愣愣地看着他。
“别问了。回头再说吧!”说完,他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中午吃饭之前,方队请一个狱警把我带回了二队。本以为仅仅就是回去问话,没想到狱警让我连行李都带回去。等到了管教办公室,我第一句话就是:“方队,您让我办的事儿都还没完呢,咋这就让我搬回来了呢?”
“嗯,”方队一脸的严肃,“事情有些变化,张启岳要被暂时关禁闭了。我也不知道上面的意思,反正就是你先休息几天吧。对了,杜坤的资料我查过了,他父亲确实就是你说的那个政法委的主任。”
“那齐了。”我当即兴奋起来,“方队,我觉得越狱的事情就是杜坤是主线了。”
“证据?”
“暂时没有。”我晃晃脑袋,“但是方队你想,杜坤完全有可能身上还有其他大案子的。他之前在L市南区算是赫赫有名,而且按照他家的条件,还有刘皇叔手底下领班的身份,您觉得他有可能去偷电缆换钱吗?到看守所来,肯定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难来了。这样的情况我记得去年我在报纸上就见过,但是事情是在省二看。”
他点点头,“那个案子我知道,有一起强奸杀人案一直没头,最后查出来才发现,案犯在事发第二天就故意偷了价值不多的东西被关到看守所了。你继续说。”
“这样的办法也就老油子能想出来。你想啊,刘皇叔本来就是个混混出身的,他后头的兄弟不计其数。加上他和杜坤父亲之间的关系,一旦杜坤出了事,他们两个可能都会想办法让杜坤到看守所里躲着。但是中途没想到他原来身上的案子越来越重了,所以杜坤的父亲只好找刘皇叔想办法,让杜坤出来跑。虽然杜坤的父亲是政法委的,很容易就办取保候审。但是毕竟这件事牵扯到自己的仕途,也就只好出此下策。要钱,杜坤家有,要渠道和手段,刘老鬼有。你想,要是真的能把杜坤弄出来,再想办法就容易多了。”
方队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半天才说:“张毅虎,你觉得这件事靠谱吗?你可得给我想好,你现在说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优秀企业家,一个是市政法委的主任。随便倒一个那都不是小事啊……”
我犹豫了一下,“报告管教,这件事我就是按照常理想的,具体到底有没有可能……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警察办案不也是按照逻辑推理吗?方队,我觉得差不多。”
方队点点头,一挥手说:“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对了,林杰的开庭通知昨天到的,要是再没有合适的证据证明,那他的判决就很难改了。回去之后你好好开导一下他,下周他开庭。”
“那刀疤……不,赵峰呢?”
“估计也悬。不过,他今天早上找我谈了点事,我觉得还是有立功价值的,但是能不能改判,就得看他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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