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怵目惊心的一幕,却没有骇了两个人一跳。
毕竟之前在云隐城的时候,看到了无数的画面都要比现下的场景来的惨烈。
只是这残肢断臂是漂浮在这流水潺潺的蛟河水畔,甚至那些断指残臂还随着水流被冲走。
这样的冲击之下,给人的感觉更形盛烈。
可是叫陶然更为忧心的乃是这蛟河水之中那浓烈的散不开的煞气。
这冲天的煞气腾空而起。
和这蛟河水的水雾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醒目。
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在河流之中随着血流的散开而涌动,空气之中也有丝丝缕缕的黑色煞气在浮动。
陶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檀之,这里这么大的煞气,要如何处置?”
宇文修的眸子睇着面前陶然那满是担忧的小脸儿。
“自然是你,若是你能够将这些煞气如同那些鬼怪之上的阴气一般都吸收殆尽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陶然听到了这里,诧异的问道:“这煞气也是能够转化的么?”
“当然。阴气和煞气原本就是一体的。”
陶然却是摇了摇头。
“我身体里的阴气着实是积存太多了,我害怕我承受不住这阴冷之气。”
接着陶然说道:“不如我便将这些惨死之人给度化了吧。”
宇文修看着这满地的断指残臂点了点头。
陶然说道:“檀之,你为我护法,我这就开始度化这些魂魄。”
说着,陶然挑拣了一处比较干净的地方,盘腿打坐。
身后就是宇文修宽厚的肩膀,面前则是潺潺流动着的河流。
陶然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佛经,随着陶然无声的念诵,逐渐的,陶然的周身恍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锋芒。
而那些佛经的字句幻化成了一个个的字符从口中脱离出来,朝着那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煞气而去。
随着金色的字符在浓郁的煞气之中来回的滚动,已然有无数透明的魂魄从这些煞气之中脱离出来。
这些人的眼神麻木,看着似乎有无数的冤屈要诉说,可是却随着身子一轻,转眼之间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无数的魂魄从沾染了鲜血的蛟河水之中,从那漂浮在蛟河水的断指残臂之上,从蛟河水岸边的鲜血之中腾升而起。
身子跟着一轻,消失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陶然的嘴巴念诵的越来越快了。
无数的字符从陶然的嘴巴之中脱离出来。
而之前脱离出来的字符在消弭了煞气之后,也开始和煞气一起消弭无踪。
越来越多旧的字符消弭。
越来越多新的字符脱口而出。
随着字符的更迭,原本蛟河水畔浓郁的化不开的煞气在逐渐的消失不见。
直到陶然再也感受不到这蛟河水的煞气的时候,陶然才睁开了眼睛,可是陶然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就连这刚刚睁开来的潋滟水眸之中似乎也迸射出了犀利的金光。
而随着陶然的这一次睁眼,弥留下来的无数的金色的字符,在瞬间涌现回到了陶然的身体之中。
这至刚至正的罡气进入了身体,瞬间消弭了之前阴气太过于盛烈留下的隐患。
陶然的身子一烫,接着一股暖流开始在身体里奔流起来。
浑身的四肢百骸都无一处不透着舒爽。
阴气似乎在瞬间就从身体里消失殆尽了。
看到陶然睁开了双眼,宇文修也跟着起身,说道:“煞气已经消失了。”
陶然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太好了。”
经过了这一夜的折腾,天色已经近黎明时分了。
陶然极目远眺,只见东方的天际,一缕阳光挣破了阴霾,射出了一道一道万丈光芒。
这些光芒如同利箭撕破了这夜幕最后一丝阴霾。
朝霞尽染,天边透露出丝丝缕缕的红金色光芒来。
陶然和宇文修开始返身朝着望京城的方向走去,路上的时候,陶然遇到了不少的流民,这些流民似乎都很惶恐这边的起义军,纷纷的朝着不远处的望京城赶去。
“之前还以为这个起义军的什么梁王爷是个什么好人,毕竟是打着起义军的名号。多少也会为咱们老百姓说话的。可是没想到,这个梁王爷竟然会这般的丧心病狂,据说那边不少凉州城的老百姓都被梁王给杀死了。”
“这你都是听谁说的?”
“这还用谁听说,你去蛟河水畔看看就知道了,那蛟河水下游昨夜飘来了不少的尸体,这些尸体都残破不堪,血流成河,连那河水都被鲜血染红了,你说是不是真的?”
“那也有可能是别的人做的啊、”
这个对宇文渊的起义军十分相信的人还是不置信。
“你说能是谁做的,这起义军可是驻扎在这蛟河水畔的,谁能够有能力在起义军的眼皮子底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行了行了,我也不和你狡辩了,你若是不信的话,就跟着起义军吧,老头子我可是惜命的很,咱们都打算投靠这望京城去了。”
“哎——”
有人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也跟着赶上了流民的队伍。
这些流民之中多半数的人都是因为起义军和朝廷对峙而产生的流民。
而有少数的流民则是因为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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