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听到婉柔郡主说出来的这句话,冷冷的目光登时便射向她。
可能是因为陶然知悉了她们的阴谋,所以婉柔郡主摆出了一幅撕破脸的表情,一双眸子也不甘示弱的瞪着陶然。
婉柔郡主的这一番话,狠狠的刺激了淑妃。
淑妃说道:“我和你们终归是不同,这个小蹄子虽然生的美艳,可是我却已然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孀妇,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蹄子如何叫我下场悲惨。”
说着,淑妃再度高高的扬起了手掌。
而这时候,月亮门里却是扬起了新帝晋宣帝的喊声。
“慢着!”
不单单是晋宣帝,月亮门外登时就涌进来了不少的人,来人身上都穿着重孝,明显是仓促的被人从灵堂上叫来的。
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淑妃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几分的慌乱。
“母后,你到底在做什么?”
看到了这一幕,晋宣帝的心中陡然掀起了狂风骇浪。
男人看待事情的角度终究是和女人不同的。
虽然晋宣帝不见得很喜欢陶然这个弟媳,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被这般无辜的惩罚,自家这个没脑子的娘还不知晓给安一个罪名,就大喇喇的惩罚人家,他这个做皇帝的,表示亚历山大。
淑妃被自己的儿子这般的怒吼,心底到底是怵了几分。
登时便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心中不痛快,所以便惩罚一下这个齐王妃罢了。”
晋宣帝听到了自己娘亲的话,登时内心扶额叹息。
他脸上登时浮现出痛色。
“母后,不要胡闹了!今日乃是父皇的大丧之日,齐王妃何错之有,您竟然要亲自对齐王妃动手?”
说着,晋宣帝便命令左右的随侍,“来人,还不快些将齐王妃扶起来。”
陶然对于晋宣帝这么快就过来却是没有半分的意外。
她知晓,绣珠是一定不会叫自己失望的。
陶然起身之后,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便看向了晋宣帝。
晋宣帝对上了陶然这一双眸子,便开口说道:“弟妹,我知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是今日乃是父皇的大丧之日,还望弟妹看在父皇的面子上,且忍一忍,等这件事了了,我一定代母后好生的补偿你。”
陶然对上了晋宣帝那看似愧疚,实则是警告的眸底,便唇角冷冷的一勾,垂下了眸子,对着两个人敛衽施礼。
陶然直接说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听到了陶然的话,晋宣帝的脸上登时一黑。
这件事谁都看的出来,陶然已然是吃了亏,那么大的一个手指印摆在脸上,谁若是看不见那就是眼瞎,晋宣帝刚刚的话,不过是对陶然的警告,示意陶然这件事就这样过了,事后,晋宣帝赏赐陶然一些东西作为补偿也就罢了。
可是陶然竟然没有顺坡下驴,竟然直接就对着自己诉说委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晋宣帝不可能表露出自己的怒气。
当下便僵硬的笑着说道:“放心好了,弟妹,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陶然见好就收,这个时候,月亮门里蓦地出现了宇文修那长身玉立的身影,陶然的眸子一亮。
而宇文修的眸子在睇到了陶然脸颊上的巴掌印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
陶然的脚步直直的朝着宇文修的身影走去。
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似乎是夺取了所有人的目光,陶然对周遭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了,眼眸中所见的只有宇文修一个人。
等陶然终于走到了宇文修的身边,宇文修的大掌已经抚娑到了陶然的脸颊上。
“这个是谁打的?你就这么好欺负不成?还是说——我齐王府可以任由人欺凌?!”
宇文修的话并不高,可是这周身陡然爆发出来的威压登时令得在场之人觉得脊背发寒。尤其是被宇文修那阴冷的眸子睇着,在场的人登时就对宇文修刮目相看。
想不到之前的宇文修看着文弱不堪,可是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周身的威压一打开,众人之觉得眼前的宇文修竟然有着这般铁血阳刚的一面,好像眼前之人不是一个文弱的闲散王爷,而是一个大权在握,被撸了毛的威风老虎。
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对人发动攻击。
而那个罪魁祸首太后更是觉得周身一凛。
因为宇文修的目光并非是针对旁人,而是直直的射向了淑妃。
而在这个时刻,晋宣帝却发觉自己像是重新认识了自己的这个弟弟一般,没想到檀之竟然也有这般威风的一面,这一刻,他这个作为帝王的,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听到了宇文修的质问,在场之人,无不是战战兢兢的。
陶然却是掀唇一笑,笑靥如花。
“没什么,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罢了,咱们还是先行去吃午膳吧,我呗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肚子早就饿了。”
听到了陶然的话,在场之人登时石化。
那么大的一个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扇的耳光啊,齐王妃您倒是敢说,哪家的狗能够扇出这么大的巴掌印?
而那个始作俑者淑妃听到了陶然的话,登时怒目圆瞪,可是晋宣帝早已经用警告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母后,示意她闭嘴,淑妃虽然为人混不吝,但是却是个儿子宝,当下便为了晋宣帝活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