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陶忘机乃是纯臣,是不参与任何的党派之争的,可是若是宇文渊真的能够夺嫡上位,那这个陶莫愁很有可能就是陶忘机保住性命的筹码。
陶然发觉自己猜不透这个陶忘机。
陶然只觉得这个陶忘机枉为人父,至少在对待原主陶然的这个问题上,陶忘机是没有尽到任何身为父亲应该有的责任的。
可是在陶忘机的政事之上,陶然却发觉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这个人。
看到了宇文渊,陶然的眸子骤然的缩了一下。
宇文渊穿着的是一件藏蓝色的袍子,虽然宇文渊如今已经是年近四十之人,可是因为那俊朗的面容,以及那保养的十分健壮的身体,使得宇文渊看起来十分的年轻。
可能也正是因为宇文渊的外表着实是太出色了,所以苏落菊对宇文渊的在乎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
而陶然自从重生以来,还从未和宇文渊有过太多的接触,若是说最直接的接触,也便是之前在梁王府里操琴《惊梅曲》的时候,曾经近距离的看到过宇文渊脸上的震撼。
陶然还从未这般近距离的看到过宇文渊。
这般长的时间不见了,宇文渊周身那一股气势越发的具有皇家的风范了,当初的苏落梅就是被宇文渊这一股自然天成的额尊贵给征服了,从此之后,一颗芳心就此沦陷!
可是那些曾经在苏落梅的记忆之中芬芳成一幅画卷的回忆,此刻却全然都幻化成了一柄存存割伤她的刀子,她浑身开始轻颤起来。
她努力的压制住自己胸臆之间的翻滚着怒气,可是这些怒气却像失去了控制,陶然突然之间脱力的厉害,甚至都生出了要化气成刃,将那气刃狠狠地 朝着男人丢过去的冲动。
天知道,她要克制住自己内心这种冲动要花费多大的心力。
就在陶然的心潮澎湃的时候,突然,一种略微粗粝的触觉出现在自己的素手之上。
陶然抬眸看过去,撞入了宇文修那深邃而关切的眸子里。
宇文修甚至都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可是陶然却分明的从宇文修的眸子看到了一句话。
不要轻举妄动。
陶然所有的悸动似乎在瞬间从胸膛里退潮而去。
她从宇文修的手中将自己的素手抽离出来,接着左手用力的按住了自己的右手。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自己胸臆之间的那些翻滚起来的仇恨一一的按捺下来。
陶然的不对劲不光光是宇文修注意到了,就连陶然的身后的点朱也注意到了。
点朱关切的问道:“王妃,您怎么了?我看到您的额手一直在颤抖啊!”
点朱的声音惊动了镶翠,镶翠也朝着陶然的素手看过去,只看到陶然的两只手用十分诡异的姿势交握在一起,看样子是在用力的按压着心中的额什么情绪。
而陶然那一双本来就十分大的眼睛似乎在无声之中城的更大了,而且从那眸子里似乎有一种清而冷的情绪直直的倾泻下来了。
这种情绪点朱可能不是很清楚,可是镶翠却是很清楚的。
这样的陶然还是在她自尽被救回来的时候,镶翠曾经看到过,那个时候的镶翠还险些被这样的陶然给吓破胆子。
如今的陶然的眸光就和当初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镶翠立刻敏锐的感觉到陶然的情绪波动可能和刚刚从小姐的面前走过去的宇文渊有着很大的关联。
可是镶翠奇怪就是奇怪在这个地方,镶翠可谓是从小就跟在了陶然的身边,所以对于陶然身边的事情都十分的清楚。
之前的时候,陶然明明就是和宇文渊没有任何的接触的,可是为什么小姐的仇恨却是针对的这么明显呢?
小姐分明就是深深的恨着宇文渊啊!
陶然的这奇怪的表情很快也引起了一旁的宇文越的侧目。
陶然那分明就是隐忍着什么情绪,可是若是顺着陶然的目光看过去,能够看到的人也只有皇叔宇文渊了。
可是宇文渊?
陶然和宇文渊之间什么时候有过什么过节么?
宇文越看了看陶然,再顺着陶然的目光看了看宇文渊。
可是相比较起陶然的激动来,宇文渊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然的奇怪,莫非五哥没有看到么?
宇文越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朝着宇文修看过去,可是宇文修却像是对陶然和宇文渊之间的奇怪波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一幕实在是太奇怪了!
怎么这个陶然和之前宇文越记忆之中的陶然有着十分不一样的感觉呢?
好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宇文越不知晓自己的心头为什么会升腾出这样的奇怪念头来。
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从心中升腾出来,就萦绕在了心头,久久不散。
宇文渊很快就在苏落菊身边落座下来,苏落菊含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是苏落菊这一生最大的依靠,越是在宇文渊的身边,苏落菊越发的能够感觉到自己对宇文渊的依赖来,而且这种依赖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