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起床了之后,便被点朱和镶翠按在了妆奁台前仔细的装扮。
只见她梳着堕马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手拿一柄半透明刺木香菊轻罗菱扇,身着一袭茜素青色的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等陶然从妆奁台前站起身来的时候,点朱和镶翠都被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王妃,您真的是太美啦!”
点朱满眼都是惊讶。
陶然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浅浅的抿了一下唇瓣。
正在这时,宇文修也打开了内室的门板,宇文修也已经是装扮一新,只见他身上罩着一件黑色的大氅,里面穿着的是一件同色的黑色深衣,看起来严肃而郑重。
看到了这般装扮的陶然,宇文修也是眼前一亮。
这时候点朱拿来了一件青色滚着一圈白色兔毛的披风递给了陶然,镶翠拿过了那披风帮着陶然披上。
披风上那一圈滚着的白色毛茸茸的兔毛将陶然的面色衬托的温润如玉。
宇文修的眸子深了几分。
“真好看。”
这赞叹是发自于心底的,由衷的赞叹。
陶然看着宇文修因为自己而生了几分光亮的眸子,心底是浓浓的靥足。
点朱和镶翠帮着陶然装扮完毕,便垂着手站在了一旁。
宇文修款款的朝着陶然走过来,这个瞬间,看着宇文修那长身玉立的身影,夹裹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慢慢的朝着自己逼近,陶然的心脏开始不争气的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
宇文修走上前,自然的牵起了陶然的素手,“走吧。”
宇文修的手掌心带着一点点粗粝的感觉,可能是常年握着刀剑的缘故。
相比较起陶然柔软的手心,宇文修的手掌更带着一种男人粗犷的味道。
呼吸不自觉的紊乱了,心跳也快到不行。
上了马车,陶然还是和宇文修一个马车,进入了马车之后,宇文修便自然而然的讲陶然的身子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陶然对这样的坐姿很是抗拒。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
宇文修却说道“可是我喜欢。”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充满了独属于宇文修的狂狷之气。
接着宇文修一双铁臂就密密实实的讲陶然圈起来。
陶然本来在面对宇文修那一张清隽的俊脸的时候,心跳就会不自觉的加快,宇文修这样圈住自己,她就更加觉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她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宇文修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息一点一点的喷拂在她脖颈细小的绒毛之上。
阵阵难耐的酥麻一点点的爬上了心底。
好像有人拿着一根羽毛在心脏上瘙痒,胸口阵阵的暖流一刻不停的传递到了四肢百骸。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扭动了下自己的身体。
宇文修低嘎的声线便擦过了耳膜,撞击到了她的心底。
“别动,然儿……”
男人的话并不犀利,可是陶然却像是被男人的这句话给定住了身形,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
宇文修看到陶然这样僵硬紧张,低低的笑声便从喉骨之中溢出来。
“然儿,你似乎很紧张?”
“有,有么?”
虽然陶然真的是很紧张,可是陶然却不想在宇文修面前承认。只能是硬撑着,可是越是这样硬撑着,越是能够察觉到陶然整个人的不对劲来。
好在宇文修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停留。
“然儿,我想听你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
陶然乃是重生的这件事宇文修不是不知道,可是宇文修为什么会问起陶然小时候的事情呢?
她在重生了之后,也继承了来自于原主身体里的记忆,可是这并不代表着陶然愿意提起小时候的事情,因为那毕竟并非是陶然的记忆,那只是属于原主的记忆而已。
宇文修知晓自己乃是重生之人,可是为什么却一再的提起原主的事情呢?
莫非这个宇文修小时候和原主之间也是有什么渊源的么?
虽然原主乃是和宇文越定下的婚事,可是看宇文修对原主小时候的事情也这般的感情去,莫非宇文修小时候和原主之间也有什么纠葛不成?
想到了这里,陶然的心底乱成了一团乱麻。
“为什么要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陶然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为什么,我只是想要知晓更多的然儿你的事情啊。”
陶然的声线登时就软下来了。
“可是我不想说,小时候的记忆对于我来说并非是特别快乐的。檀之,你若是想要说的话,不如你就来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吧,你小时候没有生母在宫中维护你,你一定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日子吧。”
陶然生恐宇文修不能转移话题,还故意问起了宇文修在宫里的事情。
宇文修却没有注意到陶然的纠结。
说道:“对,之前没有被林贵妃收养的时候,我在宫中的确是过了一段十分艰难的日子,但是这些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就不想再提起了。现下我的身边已然有了然儿,日后我和然儿之间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儿,我想我们以后一定会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