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婉柔轻轻的从自己的衣襟里抽出了一条帕子,轻轻地按在了苏落菊的脸庞上。
“又是谁惹到母亲生气了,母亲居然在这里向隅而泣?”
苏落菊宠溺的在宇文婉柔的发顶上揉了揉。
“没什么。”
宇文婉柔却是福至心灵,“可是还是那个莫愁的姐姐惹得母亲生气了?”
苏落菊谈了一声,说道“也不知道那个狐媚子是用的什么手段勾引了你的父亲,你是知晓母亲这一生的,全然都是为了你的父亲而活着,若是你的额父亲的心思不在我身上了,母亲真是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的,母亲着实是不甘心的……”
相比较起苏落菊,宇文婉柔要淡然的多了。
“母亲其实是想多了,母亲应该知晓的,那个陶然已然是嫁给了宇文修为妻子,现下已经是我的皇嫂了,而且我看她对我父王丝毫都没有半点的兴趣,母亲你其事是太在意父王了,所以父王但凡是对哪个女子加以青眼,母亲变回想入非非的。”
苏落菊内心的惶恐,哪里是宇文婉柔能够清楚的。
那一曲惊梅曲,成了压垮苏落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对陶然的戒备重重,并不全然是因为宇文渊对陶然浓厚的兴趣,更是因为陶然那一首震慑人心的惊梅曲,因为陶然那一双和苏落梅相似的眸子。
甚至就连陶然眸子里蕴藏的极好的仇恨也全然是和苏落梅临死之前的眸光一样的。
这叫苏落菊的心中凄惶不已。
也惊恐不已。
可是这些话,苏落菊是不能对宇文婉柔说的,虽然宇文婉柔在闺阁内宅里的手段丝毫都不下于苏落菊,可是苏落菊与苏落梅之间的那段往事,苏落菊却是对宇文婉柔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宇文婉柔只是隐隐约约的知晓自己的母亲苏落菊并非是自己的父亲的原配妻子,父亲之前的原配妻子乃是母亲的嫡姐,可是因为命薄早早的就去了,所以苏落菊才得以嫁给了自己的姐夫,成了这梁王府的女主人。
苏落菊几次三番的对陶然痛下杀手的事情,苏落菊更是没跟自己的女儿说。
对这件事最清楚的,莫过于跟随在苏落菊身边十几年的秋莨了。
秋莨跟随在苏落菊的身边这么多年,看到过无数次苏落菊施展出来的恶毒的阴私手段。
苏落菊见宇文婉柔对自己的做法并不是很赞同,很快就讲话题带了过去。
“婉柔,不知不觉中,你也这般大了,不知道你对于自己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不曾,只要你婉柔你喜欢的,母亲即便是费尽心力,也一定会替你争取到的,女儿家的婚事对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若是女人嫁得好了,相当于是重生了一次,母亲是一定不会叫你有任何的委屈的。”
宇文婉柔听到苏落菊说道了自己的婚事,脸上顿时就生出了几分的羞赧来。
“母亲,我不跟你说了。”
苏落菊看到自己女儿这一幅娇态,立刻就百感交集。
她也是从豆蔻时分走过来的,自然是很清楚女儿家的心底,看宇文婉柔的这个样子,八成是依然有了心上人了。
“快些来告诉母亲,你到底是看上哪一家的儿郎了,母亲好着人去跟你提亲啊。”
“母亲!婉柔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宇文婉柔便羞涩的跑出了贤雅居。
看着宇文婉柔的背影消失在水晶帘拢背后,苏落菊的心中生出了空荡荡的失望来。
虽然表面上宇文渊对苏落菊还是一般的温柔体贴,甚至于相比较起之前的时候更形体贴,可是苏落菊最是了解宇文渊的,她经常看到宇文渊出入到之前苏落梅的那个院子里,有时候进去了一个人在里面一呆便是数个时辰。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苏落菊的心中便升腾出了浓浓的恨意和酸楚。
这算什么?
她从苏落梅的手中成功的讲宇文渊抢出来,可是却终究还是没能讲宇文渊的心从苏落梅身边抢过来。
她得到了宇文渊的人,可是宇文渊的心却是永远都遗失在苏落梅的身上了。
她不无苦涩的想道。
她输了,输的彻头彻尾,输给了自己一向都看不起的苏落梅的手上。
她甚至都不知晓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苏落梅,苏落梅都依然死去这么多年了,可是宇文渊的心中苏落梅却仍旧占据着这么重要的地位。
每一年苏落梅的忌日上,宇文渊都会消失不见,不是出现在苏落梅的坟头上,就是会出现在苏落梅生前居住的院落里,每一次她派人找到宇文渊的时候,宇文渊都是酩酊大醉。
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一次的难过,一次一次的悲伤。
所以苏落菊在看到宇文渊对和苏落梅那般相似的陶然的时候,心中会升腾出那样的惶恐来。
她的幸福是从苏落梅的手中抢来的,所以她终日都在惴惴不安,生恐自己的这一份幸福随时都会消失殆尽。
而被一个和苏落梅相似的女子抢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更是苏落菊绝对不容许的!
想到了这里,苏落菊的面孔上笼罩了一层阴翳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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