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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当着这么多大男人的面,齐王妃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思念齐王爷,这般的大胆,着实是叫人脸红的。
而且据说这齐王妃今日在哪云隐城的城门出居然只身前往便平息了一场城门之乱,本以为这齐王妃乃是十足的飒爽之人,没想到说起这儿女情长来,居然也是这般的娇憨可掬。
宇文修听到陶然的话,眸子猝然便如同被点燃了一簇亮光。
“我……也想念然儿了。”
这话语的余音绕梁,似乎三日不散的韵味,叫陶然很是脸红。
明明先是自己大胆的说了那般不知羞的话,可是等到宇文修真的回应了自己的时候,陶然却觉得这般的难以适应,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难以自持,变得有些微的急促。
陶然羞赧的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男人的声线却是继续,那声线掺杂了几分的涩然、
“然儿,我听说,今日城门那处,有人捣乱了?”
陶然知晓,那城门之乱当然是不会隐瞒过宇文修的,便仓促的点点头。
“是的,那城主夫人蒋氏原本是打算乘车离开云隐城的,可是却被我拦了下来,那蒋氏心中气愤不过,所以便煽动了围观的百姓,打算趁乱逃出城门,可是却被我杀掉了三个侍卫,拦住了——”
陶然对着宇文修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她前世和今生加起来,今日算的上是头一次杀人,杀人的瞬间,她的心中是有着诸多的杂念的,她甚至都不知晓自己杀掉那三个侍卫的行为是不是对的。
这一刻跟宇文修叙述的时候,她甚至是害怕宇文修嫌弃自己的。
因为她发觉自己在杀掉了那三个侍卫之后,心中竟然连一丝一毫的愧疚都不曾生出来。
她便那样做了。
而且毫无愧疚。
她紧张的抬眸看向城墙上的宇文修。
宇文修仍旧是一身的青衣,还是旧时的打扮,经过了多日的时间,他的衣服其实早就该脏污了,可是他的衣衫却是干净整洁,甚至连一丝的衣褶都不曾有,衣衫飘袂起来的时候,宇文修就恍如一直无情的神祗。
高大,冷漠,俊俏,而无情……
可是这一颗的宇文修还是有所不同的,他的神情似乎有所松动,似乎是在为陶然而心痛而难过,而悲伤着,一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蓦地弥漫出了浓重的忧伤,看的陶然的心中蓦地起了一阵阵的紧缩……
“然儿,这不怪你……”
陶然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怪我么?”陶然有些惊讶宇文修的答案。
“可是我杀了那些侍卫的时候从来不曾犹豫过,甚至在事后也没有生出半分的愧疚,仿佛我只有这么做才是对的。可是我明明做的并非是什么好事……”
宇文修那一双狭长的凤眸静静地俯瞰着她。
高大的城墙下的陶然穿着的是一袭很简单的月白色的衣裙,外面罩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大氅,这大氅下的陶然显得格外的纤弱。
那般的纤纤细质,衣不胜风,似乎随时都能够被凛冽的寒风吹去。
可是那纤弱的内里却是坚强而盛大的,丝毫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有所动摇。
在那招魂幡里那般长的时间,甚至都不曾炼化去她的三魂四魄。
她就这般遗世独立,像是一个被遗弃掉的孩子,潋滟的水眸里全然都是无辜的楚楚,看的人的心忍不住的颤动,悸动……
“对,不怪你,你做的的确是对的。”
宇文修说道。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可是落入了陶然的耳中,却像是一块石子投入了心湖,瞬间便激发出了层层的涟漪来。
她的眸子似乎在瞬间便被人点亮,层层的光彩四溢出来,瞬间便点亮了那美丽的脸庞,她的整个人似乎也在瞬间变得流光溢彩,美不胜收,令人一瞬不瞬的睇着她,好似这样就能够将那胸臆之间翻滚着的相思一并慰藉……
接着,陶然的唇角一点一点的勾起来,那弧度荡漾起来的样子着实是叫人感觉欣喜。
宇文修似乎也受到陶然的感染。
唇角翘起,满眼欣慰的看着她。
陶然的语气瞬间便松快起来。
“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我……”她顿了顿,还是对宇文修说道“我答应了这云隐城的百姓,我若是半个月之内不能找到这克制瘟疫的方子的话,我便要以死谢罪,不过你不必担心!”
她似乎是有所感应似得,在宇文修盛怒之前阻止了宇文修。语气也故作轻快,丝毫都不讲这件事放在心里似得。
“我现下已经有了眉目,我这两日便在这云隐城中寻找得了疫病可是却痊愈之人,这些人既然能够痊愈的话,那说明这个疫病并非是什么绝症,只不过是咱们暂时没有找到对症的药方而已……”
可是还不等陶然讲话说完,那边宇文修的愤怒已经出离而出。
“你怎么可以将自己的性命如此置之度外?你以为你是神医出世么?即便是修仙界的医仙现世,也不见得会有能够克制这瘟疫的法子,你对医理医药一无所知,你从哪里去找那克制疫病的法子?你这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