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但是很多话,她也不适宜说的太多。
只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对陶莫愁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既然莫愁你不愿意在梁王府里小住,那你就早些回去吧。”
陶莫愁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
宇文渊在赏菊宴散了之后,便去了苏落菊的贤雅居,在紫檀漆金的榻上,宇文渊卸下了金冠,散了发,仰躺而上,看起来很是舒适。
而苏落菊手中则是拿着象牙团花纹样的梳篦,捧起宇文渊那如墨漆发一缕一缕的通起发来。
“王爷今日听了那惊梅曲,是不是也同我一般惊讶?”
半晌之后,苏落菊才开口对着宇文渊说。
这个问题已然在苏落菊的心中搁置良久,不吐不快。
虽则苏落梅已然殒命在观音庙里,可是却横亘在了苏落菊的胸臆之间,良久成了她和宇文渊之间的一个芥蒂。
虽则宇文渊不说,但是苏落梅仍旧能够觉察的出宇文渊对苏落梅的眷恋。
戕害苏落梅的意思是他的,可是却是她来执行的,宇文渊的心中其实是有一丝恨她的。
若非她当时肚子里怀了婉柔,若非她执意要那个正妃之位,苏落梅其实不必死的。
想到了这里,苏落菊的心中不自觉的溢出了一丝凄楚。
多年以来,她悉心照顾和侍奉着宇文渊,十几年的感情,竟然不敌他和苏落梅之间短短的数年光景么?
宇文渊听了苏落菊的话,半晌却没有开口说话,整个内室里弥漫着窒息的氛围,除了苏落菊帮宇文渊通发的悉悉索索声响,落针可闻。
苏落菊的唇角溢出了一抹苦笑,就连眉宇之间也染上了一丝恨意。
可就在苏落菊沉浸在自己心绪之时,宇文渊却陡然从榻上起身。
如墨的漆发陡然从苏落菊的素手中抽离出来,苏落菊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心,面露惊异。
宇文渊却起身到了苏落菊的面前,轻轻的按住了苏落菊的眼皮。
“怎的,你我老夫老妻了,你还要吃那死人的醋么?”
苏落菊心中荡漾过一丝惊喜。
“王爷。”
“嘘,叫我渊。”
“渊郎……”
宇文渊的眸子里似乎是蕴藏着一泓柔情满溢的湖水,那潋滟的柔光看的苏落菊满心都是欢喜。
宇文渊轻轻的揽过苏落菊的脖颈,看着怀里温婉的女子,眼前却滑过青葱岁月中那个娇嗔着叫他为她绑秋千的女子。
娇俏活泼,明丽动人。
和看似温婉实则狠辣的苏落菊截然不同,但是因为是姐妹的关系,在苏落菊的面孔上,总是依稀能看出苏落梅的影子。
那恍惚晃动的影子,是蛊惑人心的良药,宇文渊唇角溢出了飘忽的笑意。
“渊郎……我……”
苏落菊看到宇文渊面上浮现出的这笑意,心却越发的慌乱起来,忍不住上前紧紧的揽住了宇文渊结实的腰腹,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够将心中的空虚填满……
宇文渊眸色一暗,很快将苏落菊打横抱起,苏落菊面色露出了羞赧,罗账缓缓垂下,掩盖住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