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路秋天进了居民楼,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路秋天一脚踏进房门,又惊了。
亚飞独居的房子是个三居室,一进门就是开阔空旷的两厅。餐厅和客厅合二为一,好几十平米的空间,然而在这空间里,亚飞几乎没布置什么东西——她这整间屋子的装潢,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用时下时髦的话来形容,就是“性冷淡风”。极简的家具,极简的摆设,素白的墙壁,一台沙发,一张餐桌,一个茶几,还有一个靠墙的用来摆放杂物的大立柜,除此之外厅里几乎就没什么家具了,连电视机都没有!
路秋天诧异道:“你这是新房吗?”
“住了五六年了。”
路秋天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之所以会问出那个问题,是因为这屋子看起来简直缺少人味儿。如果这是她的家,她一定会在墙上挂上几幅漂亮的油画,在餐桌和柜子边上摆上花瓶,沙发上摆上大大的玩偶抱枕,至于空旷的客厅里或许可以摆一棵圣诞树,又或者搭一个小帐篷,最后还要在吊顶上画上漂亮的彩虹或者星河图案!
亚飞指了指朝南的屋子:“这是我的房间。”她没有带路秋天进自己的房间看,而是先带她进了朝北的房间。
朝北房间里摆着两面大书柜,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靠窗台的地方摆了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有电脑,看来这是亚飞平时用来工作的书房。
她又带路秋天去朝东的房间。按照常见的配置,那应该是客房,然而客房里并没有床,却有一台大大的投影仪。路秋天一看就明白了,那是家庭影院。有了这个环境,看电影都不用出门了。
这房子虽然足够得大,大到足够住下一家好几口人,可亚飞却把它完全地布置成了一个独居的环境,甚至连客房都没准备,看来她在装修的时候压根没有考虑过要邀请别人到自己家来住。
路秋天原以为这会是一间条件朴素而又温馨的小屋,她要一处小小的栖身之所,付些房租,承担些家务,也就行了。然而看到亚飞家之后,反倒是她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她一直在找租房,对房价还是比较了解的,以亚飞家的这个地段和面积,真要按照市场价来付房租,她可有点承受不起。
反倒是亚飞先开口了:“你住这间?”
路秋天迟疑地看了眼投影设备。
“移到客厅吧。”亚飞说。她的客厅很空旷,把投影设备挪到客厅倒是正好。当初她之所以腾出整间房间来做家庭影院,其实是因为房间空着她也不知道应该放些什么。“但是没有床。”
路秋天忙道:“不用床不用床,铺个褥子就行了,像日本那种榻榻米,可有感觉了!还不用担心半夜从床上滚下来!”
亚飞点了点头。她走出房间:“我带你看厨房。”
路秋天惴惴不安地跟上去:“那个,亚飞姐,房租……”
亚飞偏着头想了想,问道:“我不知道,房租应该收多少?”
路秋天迟疑了一下。在这销金的一线城市里,三室两厅的房子好赖一个月房租也得万把块钱。她就算只租一间房间,那也得要四五千一个月了,还不算水电煤的。这个价格对她而言有些吃力。
亚飞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淡淡地问道:“你先前房租多少?”
路秋天说:“两千五。”她原本租的是一个老公房里一间只能放下床和书桌的小房间而已。大城市里的生活实在不易。
亚飞说:“你愿意做家务,那就算两千吧。”
路秋天惊诧地瞪大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亚飞已经进厨房了。
路秋天连忙跟上。
亚飞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又或者说,她很“懒”。她的厨房里有洗碗机、厨余粉碎机、一台立式洗衣机、一台壁挂洗衣机、一台烘干机,还有电冰箱。洗碗机只要把碗和锅子放进去就能自动清洗干净,两台洗衣机一台用来洗外衣,一台用来洗内衣,再加上客厅里的扫地机器人,其实剩余的家务也没多少了。
路秋天这心里五味杂陈,也知道亚飞体谅她的心了。亚飞就是这样,外冷内……虽然不算那么那么热,可好赖还是比她冰山似的外表要热上许多。她对人好,却半点不邀功不请赏,简直润物细无声一般。
亚飞教会路秋天几台机器的用法,等出了厨房,路秋天忍不住就一头钻进了亚飞的怀里。亚飞比她高几公分,她的头正好埋进亚飞的胸口。
“亚飞姐,你真好!”路秋天像个孩子般撒娇,“谢谢你!”
亚飞不习惯和人这样亲密的接触,略显僵硬的拍了拍路秋天的背,然后迅速地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两个人决定出去吃,路秋天兴高采烈地说要请客。只要亚飞肯收容她,就帮她解决了一桩大麻烦,她可以请亚飞吃大餐,地点任亚飞挑选。
亚飞却对大餐没有什么兴趣,只想就近找个方便干净的地方把饭吃了。
两个姑娘走出小区,路秋天一面往前走,一面拿着手机查询附近星级高的餐厅。
“亚飞姐,牛排你爱吃吗?哎哎哎,这个海鲜火锅看起来也不错!海鲜你可以吃吗?”她看网上的评价看得简直要流口水,迫不及待就想冲进店里享用美食了,却没听到亚飞的回应。
路秋天不解地抬头,却见亚飞正望着马路对面的一爿店铺出神。
——她常用来打发肚子的那家难吃的面包店,这回是关门了。店铺的招牌已经被摘了下来,店内凌乱不堪,工人们进进出出,正在装修。看来这爿店铺已经被人盘下来了,很快新店就要面世了,却不知,究竟会是一家怎样的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