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林蔷面前的是一身威武警服的肖若男,她开门见山问:“是林蔷是吧,青衣临死前塞给你一个拴着红绳的东西吧!”
“嗯?没有啊,那天太乱了,她啥也没来得及给我就走了,唉!”林蔷揉了揉太阳穴,她的脸色很不好,满脸都是大写的倦容。
“你再仔细想想,你应该知道,对警方隐瞒证据是犯法的哦。”肖若男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个风度漂亮气质不凡的女人。
林蔷的脑子里在急速的转着,警察是怎么知道的?是当时被谁看到了吗?那个场景下酒吧的灯光也那么暗,可能吗?难道是做证据?是青衣大庭广众之下被江雪杀了好吧,这个算哪门子的证据?这是心爱的人留给自己的唯一信物,不到万不得已,她是谁也不会给的。
“我知道,警官同志。”林蔷的口气很冷静。
“请谈谈你和青衣的关系好吗?”
看着面前这个五官有些粗糙,肤色微黑,不拘言笑正襟危坐的威严女警官,林蔷有点莫名的紧张,她干咳了一下,肖若男站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别紧张,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林蔷喝了一口水,眼神有些飘忽地说起了她和青衣之间的事。
“从第一眼看到青衣,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身材纤细高挑、我行我素、气质别致的姑娘,青衣的美不属于这个肮脏的世界,而属于静谧的海洋,她的手是白皙纤长又细腻的,中指上环状的白金戒指,把她漂亮的手衬托的更加修长而俊美。当这双手在吉他上上下翻飞,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大珠小珠落玉盘时,就是天下最美的画卷;唱歌时她那低哑有磁性而又悠美的嗓音能唱到你的心里去。这种知性内敛优雅的女孩儿是我最无法抗拒的。”
林蔷的目光迷离起来,幽幽地道:“我能感觉到她那随时追随着我的眼光,而我直视她时她的眼神又迅速的游离开。终于,11月13日,在那个大雨的周五之夜,当一切喧嚣散去,江雪和周小飓走后,青衣带着一阵冷冷的风、带着她身上特别的香草味,浑身湿淋淋的飘回来了。我猜,刚才她可能只是出去躲了一下这两人的眼,她在外面淋着雨一直在等着他俩离开,这次青衣没有走,留在了我的二楼。”
对面的肖若男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只看一眼,林蔷就知道,肖若男这种女人是一辈子都无法理解她下面要说的。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次轻蔑,继续说道:“我凝望着她冷峻又深凹的眼睛,她躲开我的目光,却突然吻住了我的唇,虽然还是冰冷的,但却是坚定而有力的。她几乎是撕开了我的衣服,当她的唇吻上了我的胸时,我不由的浑身一阵颤栗,手无意中抓住了她胸前一个系着红绳的项链的坠子。”
“天地、日月、风雨一瞬间都不存在了,我全部的生命都随着青衣的手在身体里游走呼吸,忽而像蜿蜒的沙漠弥漫,忽而又像起伏的波涛汹涌,我的身体似乎一层层被她打开、征服。”
林蔷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些许的沉醉,继续说:“月色如水般倾泻到榻榻米上,勾勒出青衣轮廓清晰的脸。我燃起一支香烟,静静的注视着这个皮肤如大理石般细腻瓷白的女子,睡梦中的她鼻翼微微一起一伏,回复了往日的安静如云,回想刚才那个瞬间幻化成的肆虐、亢奋的魔鬼,我不由的笑了。这时,一阵疼痛来自我的掌心,我看了下,是一个小小的伤口,而且还流着血。我想起刚才抓着的项链了。”
肖若男静静地望着林蔷,她觉得自己不是要做笔录,而是在听一个故事。
“我轻轻托起青衣胸前的项链,发现一个圆形的玉石坠子掉了一个角,估计她自己也不知道吧,我的手肯定就是被它锋利的边角划破的。突然,青衣轻咳了几声,哦,是被我的烟呛着了,我站起来打开了一扇窗子,外面的树影被月色洒下斑斑点点,一阵清新的空气钻了进来,我拉了一床被子给青衣盖上,再一回头,似乎见一个身影躲进了树影后,我心里顿了一下,再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有了,许是看花眼了吧……”
肖若男一边听一边再笔记本上刷刷地做着记录,旁边还放了录音笔。
“11月13日?周五?雨夜?是不是那天?”肖若男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她连忙拿来台历,指着一个用红笔划圈的日子
“对,就是那个深夜。”林蔷明白她指的是江严辰被杀的那天。
“那你和江雪呢,也是情人关系吗?”看林蔷好一会儿没出声,肖若男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啊?我和江雪?不是,在我眼里她只是个可爱的孩子。”
“但是江雪却对很多人说你们是情人。”
“唉,我直接怀疑她是否真的明白什么叫情人。”
“江雪说你们同宿过。”
“是,她父亲死后,她就粘着我,我看她可怜,但是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感谢您的配合,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需要再找您。”肖若男送走林蔷后,立刻去见苗溪溪和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