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一样,是被人勒死的,手中也握着写有‘天罚’血字的纸条。我还听说啊,她被人挖去了心脏,尸体被人丢进了垃圾堆,任由老鼠啃咬……”
“别说了。”李泉忽然大喝一声。
“你怎么了?”“猴子”吓了一跳,“难道你害怕吗?拜托,作为整天跟尸体打交道的人,你应该对尸体什么的习以为常吧?你——我的天,泉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哪儿不舒服吗?”
李泉艰难地摇摇头,他看向了桌子上的镜子,镜子里印出了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眉头死死拧着,似乎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乔木,张晓霞,尸体,眼珠子,心脏……这一连串的字眼似乎像一张网一般,把李泉的心脏紧紧罩住了,铺天盖地,密密麻麻。
今晚的月亮又有些发毛,上完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李泉偶然抬起头,看了看发毛的月亮,心中忽然有些瘆得慌。他想起一周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他偷跑到了第四解剖室,结果在那儿发现了肖然然的尸体……
这个晚上,李泉又失眠了。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宿舍里的一切都像生了一层霉菌一般。
到了后半夜,李泉才堪堪睡着。他又做那个噩梦了,在梦中,浑身是血的肖然然一步步逼近无法动弹的他,嘴里阴森森地喊着:“还我的东西,还我的东西来!”
“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梦中的李泉几乎要哭了,“我没欠你什么东西啊?肖然然,我根本不认识你。”
“还我的东西……”肖然然用长着长长指甲的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脸,“还我的眼睛。”接着,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胸腹部,道:“还我的心脏,还我的肾脏,还给我,把东西还给我……”
“啊!”李泉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日光照进了宿舍中,新的一天如约而至。
“泉儿,又做噩梦啦?”“猴子”睡眼惺忪地说,“你最近总做噩梦,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啦?”
“你才做了亏心事。”李泉没好气地说。忽然,他愣住了,眼珠子,心脏,肾脏……在梦里,失去了这些器官的肖然然正是向他讨要这些东西。而死去的乔木被人残忍地挖去了眼珠子,张晓霞被人掏去了心脏,再加上他们手中都握着写着“天罚”血字的纸条,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异常巧合和诡异啊!
“我要请假。”李泉忽然说,“我要请假,今天,我要出去。”
“什么?今天可是‘李莫愁’的课,假可不好请。”“猴子”说。“李莫愁”是个老太太,威严的程度不输钱教授。
“我会去班长那儿写假条。”李泉说,“就说我肚子痛!”
说完,李泉翻身下床,套上鞋子,拿起钱包和手机就出了门。
“喂,‘泉儿’,肚子痛那是女生的专利啊!喂喂,你好歹洗把脸,刷个牙再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