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伴随着关门声,曾有强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呜呜——”张霞呜咽起来,她流泪了,一只光秃秃的手掌不断地推着苗溪溪。她的神情是那样哀伤,瞳仁清亮,却没有一丝属于精神病人的疯狂。
“张霞,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苗溪溪问。
“呜呜……”张霞竟然点了点头。
“你,你昨天在警察局写的,是不是真的?”苗溪溪又问。
“呜呜——呜——”张霞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她忽然用手掌,艰难地推着身上的衣服。
“你,你是不是想撩开衣服?”苗溪溪努力地猜测着张霞的意图。
“呜呜——”张霞赶紧点点头。
鬼使神差的,苗溪溪竟然伸出手,撩开了张霞的衣服下摆。一段白皙的肚皮露了出来,苗溪溪忽然看到,靠近胸口的地方似乎有一个小小的红印子。
张霞一动不动,任由苗溪溪一点点揭开她的病号服。而那个小小的红印子刺激到了苗溪溪,她干脆把张霞的上衣整个脱了。
“这……”看着张霞的上半身,苗溪溪惊呆了:张霞的两个乳房上伤痕累累,全是小小的,椭圆形或圆形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结为伤疤,有的还是新鲜的,红红的,带着小小的水泡,看样子,应该是烫伤。
“呜呜……”张霞哭得一颤一颤的,那呜咽的,如困兽一般的叫声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冤屈和痛苦。
“张霞,你别急。”苗溪溪哽咽了,是谁那么狠心,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口不能言的精神病人?怪只怪张霞不能说话,不能写字,所以,无法跟外人交流,诉说自己的遭遇。今天,要不是她无意中撞破了这一切,或许,张霞还会继续被虐待,过着有苦不能言的日子。
是谁这么对她的?难道是曾有强吗?想起苏睿说的话,苗溪溪心中的天平倾斜了:或许,真的是曾有强,是他虐待张霞,是他顶着“蝴蝶结杀手”的名头,迫害了张霞。
苗溪溪心情复杂地为张霞穿上了衣服,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曾有强可疑。而当曾有强带着女生喜爱的点心和饮料回来时,“迎接”他的便是苗溪溪怒气冲冲的质问:“曾有强,张霞的身上有很多烫伤,是不是你干的?张霞也是被你害成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昨晚,张霞写下的话是真的,是不是?”
曾有强一愣,他的目光饶过苗溪溪,落在了张霞身上。看到他,张霞本能地一颤,脸上全是不安惊恐。她看曾有强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恶魔。
“苗警官,什么伤?小霞身上有伤,我怎么不知道?”曾有强说着,着急地走到张霞身边,开始检查她的身子。
“呜呜……”张霞扭动着身子,想躲避曾有强。
“曾有强,你别碰她,她不愿意让你碰。”苗溪溪气愤地去拉曾有强。
“小霞只是又发病了,她最信任我了,怎么可能不让我碰?”曾有强笑得不大自然。
“那她身上的伤哪儿来的?”苗溪溪质问道,“曾有强,别狡辩了!”
“我狡辩什么了?”曾有强理直气壮地说,“苗警官,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警察身份,就冤枉好人。”
“我冤枉你?”苗溪溪走过去,一把撩起张霞的衣服,“你看看这些伤,这些不是你弄的,是谁弄的?我真傻,昨晚,张霞写下那张字条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了。”
“字条?小霞发病了,她的话能信吗?”曾有强摊手道。
“你无耻!”苗溪溪气急,“这事儿,我会立案侦查的,法律不会放过你这个坏蛋的。”
“小霞,你身上怎么受伤了?”曾有强没有再理会苗溪溪,而是紧张地望着张霞,“是谁趁我不在,虐待你了?可怜的小霞!”
“装,你就继续装吧。”苗溪溪鄙夷地说,“曾有强,迟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苗警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成见。可现在小霞发病了,身上还带着来历不明的伤,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请你离开好吗?”曾有强背对着苗溪溪说。
“你赶我走?”苗溪溪用手指着自己,难以置信地说,“好,好,你这个衣冠禽兽,咱们等着瞧!”
说着,苗溪溪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张霞,道:“张霞,你放心,我一定会解救你的!你等着我!”
说完,苗溪溪如炸毛的猫一般,冲了出去。